我伸手接过金刚炮手里的袋子,凑近火把仔细一看,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脏骤然收缩,瞬间就是一身冷汗,这哪是什么袋子,这分明就是一张白绿相间的蛇皮。
“蛇皮,这是大蛇褪的皮。”我惊恐的扔掉了手里的巨大蛇皮冲金刚炮大喊。
“啊~?”金刚炮惊叫着将步枪从背后转到手上,顿时面无人色。
就在此时,从塌陷的洞口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嘶鸣声,紧接着一股刺鼻的腥气从我们脚下的洞口涌了上来。
光是蛇皮就把我俩吓个半死,正主儿回来了那还得了。关键时刻还是我们受过的训练发挥了作用。
“张嘴!”金刚炮快速的将他那支火把塞给我,掉转枪头朝着洞口就是一枪。
“轰!”尽管巨大的枪响震的自己脑子充血,但是仍旧条件反射似的借着枪口发出的火光,一把抓住了弹出的弹壳。
“你先走,”“我先走,”我俩同时喊道。这倒不是我怕死要先跑,而是训练时部队规定:遇到紧急情况时有武器的垫后,让没武器的战友先撤。
我三步两步跑到我们弄开缺口处纵身跳了下来,一个滚翻抓过我俩留在山洞的砍刀,紧接着金刚炮就跟颗哑炮似的从上面跌了下来。
二人一看对方无恙,撒丫子就跑,要多快有多快,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潜能是无限的,我从未见过金刚炮跑那么快过。
一直到我俩一口气跑出去好几里地,才敢向后看。看到那玩意没跟来,二人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快速的喘息几口,爬起来接着跑,一直跑到电网起始点的沥青路,二人一下子瘫那儿了。
我哆嗦着从裤兜里掏出没抽完的那半支香烟,摸出打火机点着,猛吸了两口递给了金刚炮。金刚炮接过来抽了两口,又还给我......
“老于,你见过那么大的长虫吗?”慢慢回过神,金刚炮先开了口。尽管我们连正主儿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吓掉了魂,可是地上的大洞和褪下的蛇皮却间接的向我们证明了那家伙不是一般的大。
“没有,从没见过,我见过最粗的也就碗口粗细。”我摇头回答。
“那东西咋长那么大,拱坟里干啥?”金刚炮转身看着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伸手将那颗空包弹弹壳递给他。部队有规定的,不管实弹还是空包弹,只要击发了,都必须回收弹壳并说明用途,金刚炮81步枪里的头一发是空包弹,虽然是空包弹,但是5米以内还是有杀伤力的,要是弹壳收不回来,回去是要背处分的。而我之所以能轻松接住弹出来的弹壳也得感谢那几位黑脸教官,为了训练我们的反应速度,训练科目中就有一项:在战友射击时,从旁边接住枪膛内弹出的弹壳。
此外金刚炮开枪的瞬间让我张嘴是因为子弹被击发时的声音很大,刚才那种环境又近乎密闭,不张嘴减压容易震坏耳膜。
“子弹打了一发,回去咋交代啊,我要说拿来打长虫了谁信啊?”冷静下来金刚炮终于想到了我们面对的问题。
“不能说实话,我们挖人家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算我们不是故意的,万一被领导知道了,咱也说不清楚。”我摇头说道。
“那你说咋办?”金刚炮犯难了。
“上次炊事班的张国访给山上的哨位送饭不是说看到狼了吗?给他吓的连裤子都尿了。咱也说遇到狼了”我出了个主意。
“我连狼长什么样都没看见,他们细问我咋说?”金刚炮哭丧着脸。
“你没看过电视吗?再说我们分队的狼狗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跟那差不多。”我恨铁不成钢!
“那咱遇到那玩意以后要是出来咬人了咋办?”金刚炮人品并不坏。
“可能性不大,那东西在那估计有段日子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它干什么坏事,加上有电网隔着,外面村子的人也进不来,咱这山有上百处废弃的山洞,怎么那么巧就有人再到咱刚才的那个。”
二人又商量了若干细节,磨蹭到天黑,各自回到了自己分队。
由于自己白天受惊过度,回到连队之后倒头就睡。也不知金刚炮回去之后都说了什么,晚上九点多,大队领导开车来到我们分队,把所有的犬都看了个遍,最后在我们分队长的那条“国荣”的犬舍前停下了,连续问了几遍“国荣”当日的行踪,把我们分队长都问愣了。
事后我才知道,金刚炮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下连时分队长带去做演示的“国荣”,回去汇报就按照“国荣”的体态特征描绘了他遇到的那头狼,到最后还画蛇添足的加上了一句“是个母的”。
这家伙观察的还真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