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不是，传音不需要张嘴。

樊成略作思索，心头便是苦涩起来。显然，自己作为楚国第一人的弟子，怎么可能那么随意的外出磨练，早在与樊江相遇之初怕是已被留下了记号，饶是行出千万里也会被樊江感知。

这也难怪自己在数十里外能听到三声金属敲击声，感情这么久做了那么多事，人家樊江都是看在眼里。

而更让樊成感到讶异的是，墨雨照顾自己的期间，根本没有发现樊江留下的记号，可想樊江的实力得有多么的恐怖。

樊成不敢再有半点掩饰，小跑着进了草庐，眼神中含着一丝歉意。

“师傅，我只想确认下你老人家是不是在庐内，所以才爬到树上……”

樊成还想解释，但樊江咳嗽了两声，眉间已有了一丝不悦，樊成只得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手，伸出来。”樊江根本不管樊成的窘态，只是淡淡的那么说了一句。

嘎？

樊成一愣，随即明白这是要检测自己的修为，心中又是一阵窃喜，这倒说明樊江还不知道自己的修为，若是在检测时收缩自己的灵力，只让真气外露，那倒是多给自己留了张底牌。

樊成走到樊江面前，伸出手，屏息凝神，原本还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也是荡然无存。

樊江睁开眼，死死的盯着樊成的手，随后缓缓地伸出一只枯瘦的白手想要去探查，可那枯手伸到一半，微微一顿，立马又是缩了回去。

“还耍花招。”樊江的声音很低，威势不大却让人感到肃穆。

樊成心中一惊，面上苦笑了两下，但还抱有一丝侥幸地说道：“师傅，我哪敢耍什么花招……”

“哼”樊江冷哼一声，不待樊成说完，两道白袖就是轻轻一摆。

樊成只觉身子一暖，原本自己故意闭塞的穴道以及储备的灵气全部溢出，化灵境的修为展露无遗。

樊成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道：“咳咳，师傅，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樊江没有说话，似乎把樊成当作了空气，他又伸出那只干枯的白手，两指搭在脉搏上，随后**起了五指的各个关节。

直到过了两分钟，樊江的脸上才有了那么一丝舒容，原本话就不多的他更是破天荒的一连说了两声不错。

樊成心有余悸的收回手，无形之中又是瞥到了席子上的碎纸屑。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倒是明了了三分，原本在远处看到的碎纸屑，近看了其实是一片片纸做的小人，它们一个个散乱在草席，每个都摆出了一个“大”字，扁平扁平的，说不出来的诡异。

“你，好像很怕我？”樊江的脸上有着一种渗人的笑，说是惨淡也不为过，看上去好像是几十年没有笑过了，硬生生挤出来的。

樊成一怔，内心倒是颇为赞同他的这种说法，但嘴上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哪有，我只是有点奇怪，师傅是楚国第一人，为何还要用探手的方法来查看我的修为。”

樊江点点头，收起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那种冰冷：“唔…告诉你也无妨”

“自那次旷世之战后，我的实力就只有结丹境了。”

结丹……

樊江说的那么轻松，可在樊成看来却是遥不可及。结丹，化灵之上，放到各国各门各宗各派，都是有着长老之职，有许多的修士毕生可能都无法达到那种高度，天知道樊江此前有着多强的修为。

“虽说在你进门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了你的修为，但为了进一步的确定，用手探查再好不过，顺便还能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说到这，樊江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樊成的裤腿，脸上多出一丝玩味的表情。

樊成倒吸了口凉气，原本藏在两只裤脚内的飞剑也随着大腿的瑟瑟发抖而显得多余。

果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怎么掩饰也不能弥补其不足。

“好了，我很少与人说那么多的话，念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你在墨雨那做了些什么，我概不追究。”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自断两指，显我师门之威，此前你对我的不敬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但你以后只得尊我为师。”

“要么，逐出师门！”

“当然，从我师门逐出只能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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