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止被任命为游击的消息已经在成都府各个衙门中流传开来,有人不屑,仍旧嘲讽他曾经是衙役的低贱身份。
但也有很多人佩服,这么多年都剿灭不了的摇黄十三家掌盘子之一竟然能被此人砍了脑袋,可见是有几分真本事。
他来到成都打听了一下,秦书竹已经回了石柱,还想感谢一下却没了机会。
知道秦书竹的详文中也是将自己列为首功,砍头的功劳都落在自己身上,若没有这样,自己定然当不了游击。
而秦缵勋仍然在成都,听说跟几个将门中人饮酒作乐,冯止也不想去掺和,他现在除了秦书竹和他知道的那几位,并不完全相信白杆兵中的其他人,况且秦缵勋也是他的怀疑对象之一。
冯止领了告身,印信后想要赶回彭县,却有了一人送信来,邀请他去张府。
“总兵张奏功的弟弟,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呢?我不过就是刚任命为游击,罢了,我就去一趟,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梓潼县的官道上,赵经世看着眼前的书信,叫来自己的一众骑兵,开口下令:“步兵直接回成都,所有骑兵跟我绕路彭县,有个贼人的探子在那潜伏着,速速前往诛杀!”
“是!”说完官道上就扬起了马蹄踩过的烟尘。
成都张府内,院内的桃树已经有了花苞,雕栏玉砌隐藏在大片的竹林以后,拱桥下的溪水哗啦啦地流淌着。
在一处亭阁中,一人锦袍华带,头上系着网巾,打扮的如同公子模样,跟他坑坑洼洼的脸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说话声音倒是十分温和,不像是一个武将。
“冯游击觉得此处如何?”
“张总兵的眼光甚高,不瞒您说,此处恐怕是我长这么大来的环境最为清幽的一处地方。”冯止大方的说道。
此人虽是总兵的亲兄弟,但没有实授官职,但是称呼上叫个总兵终究是让对方舒坦,却不行礼,暗示了他现在还不够资格。
张奏凯瞬间领悟过来,自己虽然是总兵的弟弟,一切名头都是兄长打出来的,所有面子也是冲着身为总兵的兄长,他听到被叫总兵心里还是比较舒坦,不计较那点礼数,倒也是高看了冯止一眼。
继续说道:“冯游击喜欢此处便好,改日我送你一套宅子,保管比这环境更舒适。”
冯止推辞道:“在下穷苦惯了,猛地来这种好地方怕是睡不着觉,今日跟着张总兵能开开眼就很满足了。”
听到冯止不留痕迹的拒绝,张奏凯也不恼,直接说道:“冯游击与我进屋同饮一杯如何?”
“悉听尊便。”
酒桌上二人又是一顿胡侃,冯止听着张奏凯的介绍,比如成都府的哪家窑姐吹的曲好,哪个庙最为灵验,哪个游击又添了几房婆娘,酒一杯接一杯,张奏凯说的舌头都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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