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窑屋里,我抓起炕角散落的衣服盖在那‘强娃子’身上,取出银针刺向他的印堂。我捻动银针,过了大约有五六分钟,那‘强娃子’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
“你们…你们这是干啥嘞?”那‘强娃子’惊恐的看着我们,虚弱的问。
我‘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说说吧。”
在我和张所长的共同审问下,‘强娃子’终于交代,那钥匙的确是他偷的。包括庙里供奉的那颗牙齿,也是他偷的。但是,他并不是受人指使。至于偷那颗牙齿的原因,强娃子说他认为那颗牙齿是个老古董,拿到山外卖掉,到时候有了钱能给自己娶一个老婆,他想女人都快想疯了。
强娃子说他蓄谋已久了,可是,那座庙的钥匙在那老头儿身上,拿不到钥匙就打不开庙门。强娃子从很久就想要偷到那把钥匙,但一直没有机会。大石头爹死的那天晚上,强娃子去给老头儿送饭,见那老头儿躺在床上睡着了。试探着叫了几声,老头儿没醒,强娃子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偷到钥匙。跑到庙里,终于将那颗牙齿偷到了手。
强娃子生怕老头儿醒过来发现钥匙不见了,那老头儿虽然已经入土大半截了,但在村里极有威信,强娃子从小就怕他。偷到钥匙以后,强娃子心急火燎就跑了回来,把钥匙还回老头儿身上。回到住处,好容易平复下心情,准备上炕睡觉时,强娃子突然想起那庙门他忘了锁了。他壮起胆子,摸着黑跑到庙那里,发现庙门竟然是锁着的…
“你确定,你没锁庙门?”我皱眉问。
强娃子说确定,他说由于胆怯,那晚拿到牙齿他就跑回来了。至于那颗牙齿,强娃子说自从到手以后,就被他放在了灶底下。
我按照强娃子所说的,跑到灶底下摸,什么也没摸到。
“咋,咋可能嘞?俺明明放在灶底下嘞!”
“你偷那颗牙齿的事有没有旁人知道,还有,你的生辰八字有没有告诉过别人?”我问道。
强娃子只会傻愣愣的摇头。
“那我现在问你,今晚你遭遇了什么?”
“今晚?”强娃子挠了挠头。
“就是今儿个黑家。”
“今儿黑…俺睡着没多久有人敲俺哩门,俺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好俊的女嘞,俺把她拉进来,关上门俺俩就…就…”
强娃子的讲述令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所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个假人了,我看向张所长和白小姐,只见两人脸色都是煞白的。
窑洞里一片沉默,空气压抑的随时都要爆炸一样。外面的水雾丝丝缕缕的飘进来,明明是初夏的夜晚,我却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那‘强娃子’忽然直勾勾看着白小姐,“那女嘞,女嘞该不会是你吧,模样不大一样啊,你咋比先前变得还俊嘞…”
我回过神,骂道,“瞎说什么呢!你那是撞邪了,知道吗?跟你睡觉的那个是一个假人,现在在院子里躺着呢,要不要我提进来给你看看?”
“假…假人?”
这‘强娃子’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虚脱的样子。我心道,照这么看来,‘强娃子’那晚偷走庙里的牙齿以后,忘了锁庙门,有人后脚进入了庙里,偷走了里面停放的那大石头爹的尸体。
如果那人会养邪煞,那他应该也会邪术,今晚用假人害‘强娃子’的,可能就是他。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是要杀人灭口,怕我们查出他,可这‘强娃子’只是偷了那颗假牙,对养邪煞之类的事根本就一无所知…还有,先前在老头儿家里时,我用奇门卜测出当时那个时间不适合抓捕。经过连续这些天以来的不断实践,我对自己所掌握的奇门方术非常有信心,不可能会卜测错。在我感觉,奇门就好比是一个紧随着我,具有通天晓地本领的得力助手。按说的话,我们如果提前抓捕,说不定刚好可以撞到跑来害‘强娃子’的那人,一举将他擒获。但奇门却告诉我们不能行动,又是为什么?莫非…
我心里一阵发凉,因为我想到,莫非是因为我们对付不了那人,所以奇门不让我们行动?…
“俺偷了那颗牙齿,不会…不会被枪毙吧。”那‘强娃子’问。
“只要你刚才没说假话,好好嘞跟我们合作,就不会枪毙你。”张所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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