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啊,就属于经典书呆子。这张卡能干什么?”王羽飞笑道:“是不是坐车住店能打折?”
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也不是很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王羽飞一直以来就把她当成是那种宁折不弯的合金钢铁,但就在刚才她拖着滴水未进的身体噗通一声给人跪下哐哐磕头的时候,那一下王羽飞甚至差点蹦起来骂自己真是该死。
而现在他也没办法说跳起来走出去然后兴高采烈的跟门口那个心力交瘁的姑娘说“那老头真是个神医啊,我好了!”,所以一直都说一个谎言一定是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他现在能做的事就是继续扮演一个伤者。
趴在那的时候,他就在反复想这个事,而直到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他终于忍不住用力一锤病床骂了一嗓子:“我真该死!”
当时正跟徒弟怎么先给王羽飞吊命的老医生被吓了一跳,别的不说就这一嗓子的中气跟捶床的力道,那跟回光返照都没关系,这如果不是请神上身了,一般人绝对活不过他。
“师父……还要给他治么?他的伤真的太严重了,而且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正常人这时候早就死了,他现在还能活着恐怕已经非常痛苦了,要不要给他注射一针氯化钾让他舒服一点的走。”
王羽飞一听就急了,扭过头骂道:“你有病吧?什么道理啊,上来就给病人一针注射死刑是吧?治不好就别治,你别往死里治啊,大哥我是人不是得了犬瘟的狗啊。”
他这一嗓子把两个大夫给吓了一跳,而老医生这会儿用手捅了捅王羽飞的伤口:“孩子,疼么?”
王羽飞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那这呢?”
大夫这次哪都没碰,但王羽飞却更加入戏:“啊!!!!我要死了!”
老大夫眉头紧蹙,然后伸手去给王羽飞把脉,这脉象一上手把他给吓一跳。典籍里说那种无灾无病能活100的脉象叫龙虎之象,但这位眼看着要死的老弟的脉象那得叫八龙八虎之力,用脉搏弹出一曲将军令都不是啥问题。
“啊这……”老大夫眉头紧蹙,他看了一下面色红润的王羽飞又看了看他身上恐怖的伤,那感觉就像是他的伤是万圣节化妆化上去的一样,伤是伤,他人是人,这俩不挨着。
老大夫十四岁跟师父从医,如今已经九十六,八十二年行走江湖人送外号阎王愁,但他纵横医疗界这么些年,真没见过这种情况的出现。
当时那一瞬间,老头起了杀心了,他十分想把王羽飞给解剖了,然后仔细观察他的情况,说不定能为医学界做出突出的贡献。
但很快他的德行就压制住了他的**,深吸一口气对旁边的徒弟说:“清洗一下伤口,抹点消毒的,就给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