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回头问问小四，看他咋想的。”

“行，你想着点这事，别忘了。”

说到这里，苏舸唏嘘道：“你之前说小四喜欢慧文，我以为就是普通的暗恋，没曾想他们竟然还有这段过往。小四对慧文的感情，比咱们想的要深得多。”

“你是不知道，后来小四跟慧文说了怎么样一番话。当时我离得最近，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听小四的意思，他要赚很多钱带慧文去治嗓子，滨江治不好去外地，外地治不好去外国。说实在的，他那话说的，我一个旁观者都感动了。”

苏舸说完，盛启晖忽地沉默了。

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其实盛启晖一直想不通，上辈子孙卫民为什么死活不肯去机械厂上班，不管不顾，一心要赚大钱。

以至于后来倒卖批条的事被揭发，丢了性命。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

原来，孙卫民竟是为了方慧文，为了帮她治好嗓子。

当初方慧文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再也说不了话时，医生曾说过，她的嗓子不是完全治不好，只是要花很多钱，根本不是普通工薪家庭能承担得起的费用。

方大妈和方大爷没有能力拿出那么大一笔钱，不得不放弃。

这事大院里人人都知道，而孙卫民记到了心里去。

盛启晖心口有些酸涩。

苏舸的声音将盛启晖从压抑的情绪中剥离。

“其实我有点明白方慧珍的心理了。当年让妹妹掉进河里，自己逃跑，害得妹妹成了哑巴。方慧珍这么多年绝对一直背负着极大的精神压力，而又不敢对任何人说。

她想努力忘记，可只要一见到方慧文，就想起当年的事，背负的压力扭曲了她的性格，让她变着法子的欺负方慧文，来释放自己的压力。你说，我猜的有没有道理？”

盛启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如今想来，媳妇说得确实在理。

人性是最为复杂的，尤其是扭曲的人性。

“不过好在有小四在，以后方慧文身边有人陪伴，日子会好过很多。”

“嗯。”

盛启晖点头。

苏舸忽地转开话题：“启晖，我有点饿了。”

盛启晖忙道：“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大晚上的，不用了，厨房里有什么，我吃点什么就行。”

“你躺着吧，我去看看，热好了拿过来。”

舍不得媳妇冻到，晚上的厨房可是很冷的。

盛启晖下床披上棉衣，去厨房热饭菜。

不想吵到盛奶奶和孩子们睡觉，盛启晖动作又轻又快，一会儿工夫端了饭菜回到南屋，将热腾腾的饭菜摆在书桌上。

闻到饭菜香，苏舸觉得肚子里更饿了，赶忙爬起来坐到书桌边。

“你可太厉害了，这么一会儿就都热好了。”

盛启晖把筷子递在她手边，“好在家里还有不少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