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半月雷雨停下,陆无砚才松开手,拥着怀里的方瑾枝睡去。
当海啸结束的时候,他们就启程离开了这座海岛。船只行在海上时,方瑾枝有些晕船,她白日几乎都躲在船舱里,而到了晚上又总是睡不好。陆无砚便一直陪着她,白日的时候念书给她听,和她下棋,等到了晚上就陪着她说话,直到把她哄睡了才肯睡。
每当这时,陆无砚心里就不由悔恨自己来迟了,若是早寻到小岛几日她便不必一个人乘船逃离。
说起来,那只鸽子非回陆无砚身边的时候已经十分虚弱了。它毕竟只有半边的翅膀,之后它带着陆无砚找回海岛的时候也是因为体力不够,只能飞飞停停,所以才拖了那么久。
方宗恪也与他们同行,只不过船只到岸以后,他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方瑾枝本想着分开之前问一句下次相见的时间,可方宗恪是偷偷走掉的,并没有跟她道别,只是拖平平和安安带给方瑾枝一包红豆糖。
方瑾枝望着手里的这一小包红豆糖,不由想起小时候每次缠着他要糖吃的情景,又想起这一年多以来方宗恪不间断放在她窗外的红豆糖。
方瑾枝叹了口气。
“吃糖对牙不好。”陆无砚直接夺了她手里的红豆糖扔进了大海里,“喂鱼吧。”
方瑾枝睁大了眼睛瞪了他一眼,愤愤说:“小气鬼!”
陆无砚只是笑了一声,并不反驳。
陆无砚陪着方瑾枝将平平和安安送去花庄,又在花庄住了三日,才带着她回温国公府。他们回到温国公府的时候已是傍晚,方瑾枝换了一衣服,急忙去给陆家的长辈敬茶——以陆家长房嫡长媳的身份。
老太太喝着迟了这么久的新妇茶心中也是颇为感慨,她让身边的大丫鬟将方瑾枝扶起来,拉到身边说了好些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她多照顾着点陆无砚。
毕竟在老太太心里整个温国公府以后都是要靠陆无砚的,而陆无砚那性子实在不像个能管家的,若是方瑾枝能弥补这一点,简直是大喜。
之前老太太不太希望方瑾枝嫁给陆无砚,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太低,有些配不上陆无砚,她担心委屈了她的长房嫡长孙。可是后来方瑾枝的身份一变再变,这身份配陆无砚也算合宜。更何况老太太心里明白方瑾枝变得越来越高的身份都是陆无砚出的力。
抛开原本的身份不说,方瑾枝的聪明是老太太满意的,是能担起管理整个后宅这个担子的。如今她身份又够了,又是陆无砚心里喜欢的,老太太又怎能不满意?
若说唯一的不满意就是方瑾枝年纪小了点。
如今大少爷陆无破的嫡长子已经十岁了,连与陆无砚同龄的四少爷陆无砌的嫡长子已有五岁,老太太心里怎么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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