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焱想让朕怎么做?”
皇上爱怜般轻抚魏焱的发髻,一如当初,魏焱比皇上要小几岁,若说皇上的第一个徒弟其实就是魏焱,他也曾答应过魏焱的姐姐照顾魏焱一辈子。
“难道让朕跑到太后面前,痛说是她对不住朕?她因为内疚而无视他们,转而权力支持朕?不说她会不会这么做……”
皇上停顿片刻,唇边的嘲讽越发浓了:
“朕不会去说这些,当年既是她舍弃了朕,朕亦不会恳求她的疼爱和维护,对一个在后宫中从奴婢做到太后的女人,阿焱觉得她还有善心?当年她收养魏王,照拂姐妹唯一的儿子,赢得满后宫的称赞,先帝都赞她有一颗美好的心灵,谁知道魏王生母的死,有一大半要的原因要落在她身上,她抚养魏王也不是因为塑料花一般的姐妹情,而是她怕体弱多病的儿子突然暴毙,她已经再也生不出皇子了,魏王在她身边长大,等同于她多了一个儿子。”
“当魏王比她所出的皇子更得先帝喜爱时,先帝动了易储的心思时,她又是怎么做的?魏王被她弄去边关,差一点死在疆场上,她在先帝面前表现得如同一个最好的母亲,可句句恨不得摧毁魏王的自信,让先帝以为魏王不堪造就。”
“阿焱,我甚至怀疑先帝突然驾崩的原因少不了她的手笔,若没有先帝,她还是一个喂马的宫女,连对给予她一切荣华富贵的先帝,她都能下得去手,她还在意母子之情么?我们不是早就明白她为富贵可以牺牲一切。”
皇上拽起自己腿边的魏焱,笑道:“你不要太小看澈儿,他啊,比朕和阿焱都要强,甚至他比朕更心狠,更适合坐在皇位上,朕终究只是一个……一个世外之人,学了十几年也难改一些本能,可澈儿不一样,他从小就明白权力的重要,皇家的无情冷血深深刻在他骨子里,倘若他不曾遇见婳婳,朕觉得他会是古往今来第一……第一个圣主。”
“圣主?”魏焱反问道,“您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赢澈那样子完全不似圣主,文雅有余,霸气不足,圣主怎么也当是似始皇汉武一般的帝王。
皇上笑容越发深不可测,“你呀也是被澈儿外表所骗了,他掌握的势力并不少,你信不信,今日朕同承平郡王,同你这番对话瞒不住澈儿?”
“您是说,您身边都有澈儿的人?”
魏焱眼见皇上微微颔首,背后窜起一阵阵的寒意,嘴唇微微颤抖,“他会不会知道太后和王爷的谈话?齐王靠向那人,甚至齐王知道真相也瞒不过澈儿?”
“你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皇上玩味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道:“你不知道的事情,他也能知道或是猜了个大概。所以即便朕此次输了,朕的澈儿也能帮朕赢回来!这就是养个好儿子的底气,朕可以兵行险着逼迫他们在朕出巡的路上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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