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骨头和手筋都没受太大的影响,只是伤口比较吓人。”
慕婳庆幸般长出一口气,她最怕就是差役借着上刑时给陈四郎来一个暗招伤了他的筋骨。
“看来你同差役的关系还不错,鲜血淋淋的伤口足以糊弄上官。”
陈四郎扯了一下嘴角,低声道:“我答应教他儿子读书识字,把我从小到大誊抄的书卷送给他。”
“聪明!”
慕婳连连点头,“四郎果然聪明,你就算是犯了重案,学识依然是出色的,你的书卷笔记都是无价之宝,尤其是对收入不丰又想让儿子读书有出息的差役而言,甚至比给他些许的银子更能打动他们。”
目光相碰,两人相视而笑。
只是慕婳的笑容是赞赏,陈四郎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感觉。
“你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那个女子……”陈四郎的笑容渐渐淡了去,“绝非她表兄所言的小家碧玉,倘若我没猜错,她应该是妓女。”
慕婳用干净的纱布缠上伤口,“你厉害啊,连她是妓女都知道?”
“我没去过青楼!”陈四郎别扭般的强调,“从来没有去过!”
慕婳笑了笑,哄着道:“我知道,我知道四郎是个认真苦读的好学子。”
陈四郎哪里听不出她的调侃敷衍?
明明是在牢房中,慕婳轻松自在的口吻却让危机四伏的危险不再显得紧迫,陈四郎紧绷的肩膀松缓了不少,“当时我看了她的尸体一眼,面白肌嫩,不是做惯苦活的女子。”
“寻常姿色的女子哪敢诬陷陈四郎?”慕婳认同的点头,“到底是京城附近,除了妓女之外,他们的确很难找到适合的,不被人轻易看出破绽的女子。”
帝国京城的治安是很好的,皇上和太后娘娘眼皮子底下,轻易不会出现拐卖杀害良家女子的事件。
“宛城的百姓怎么说?”
慕婳唇边勾起笑容,“你放心,百姓还不知道你犯了案子。”
陈四郎皱眉,问道:“你又做了什么?”
宛城能抢他风头的人不多,慕婳算是一个,肯定是慕婳又有出人意料的表现,把宛城百姓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消息还没扩散开的话,对陈四郎下一步计划还是比较有利的,起码民间的议论不会牵扯到太多,对他父母来说是很有好处的。
他知道父母不顶事,连番的打击已经让他们几乎承受不住,再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的话,陈四郎不知他们会不会先于自己走上死路。
“柳娘子的前夫找上门了。”
“……”
陈四郎默然一瞬,眸子闪过一抹深意,“柳三郎的生父是不是权贵?地位和身份很是惊人。”
“魏王殿下。”
慕婳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异样,说得魏王殿下好似寻常人。
陈四郎说道:“这么说他还是一位王子?以后魏王世子的爵位怕是落在他头上了,他的兄弟都争不过柳三郎。”
“是啊,他足以继承魏王的一切。”
慕婳抬头看向陈四郎,“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柳三郎就是魏王世子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陈四郎垂下眼睑,低声道:“这一次我许是还要欠柳三郎一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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