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冒着风雨去割草,好不容易囤积了足够牲畜过冬的草料,结果被洪水全部卷走。
老张正有此忧,对儿子道:“咱家从前在荒山野岭栽了不少树,我瞧着被洪水淹死了大半,也连根卷走了几棵,剩下没几棵活树,家后河边十棵树倒活着,门前地基上的茅屋被卷走了,几棵树死了个干净,死树晒了一个月,干得差不多了,咱们爷俩把树砍回来当柴烧。”
说干就干,有些人家在等待朝廷赈灾的粮款,有些人家和他们一样忙着准备过冬之物。
张硕磨好长锯和斧头,拉上骡车,装着绳索,和老张一起出门。
张家年年春天在荒山野岭没人要的地方种树,大多是杨树,十几年二十年伐树卖掉,木料价格不便宜,或是打家具、或是造纸都用得,他们家十年前已赚了一笔。多年下来,他们家没有三百棵树也有两百棵,零星分布在各个犄角旮旯,每个地方也就十棵八棵,活下来的树都是十年以上的大树,只有五十多棵,其他种了七八年的树都被淹死了,更别提小树了。
如今赤地千里,伐树无所顾忌,爷俩拉动长锯,直接放倒大树,树枝砍断,树干截断,整整齐齐地码在骡车上捆好拉回家。
小树更容易,一砍就断。
等死树都伐完了,爷俩再把大树的树根挖出来在后院里晾晒,干透了收进原本用来杀猪的青砖瓦屋里,用时和树干一样劈开就行。
后院的草棚重新搭好了,但是出了这么一场祸事,树枝堆放在草棚里,珍贵的木柴收进屋里比较好,一年半载他们没法子做杀猪的生意,空着也是空着。
爷俩忙了大半个月,过冬的柴禾总算不缺了,秀姑每天烧火做饭也烧炭攒着。
没有引火的麦秸秆玉米皮等软柴禾,父子二人伐完树,开始收割荒山野岭到处都是的野草枯藤。野草枯藤也可以作为牲畜的草料,越多越好,而且他们拣高处没被洪水淹没过的山地割草,这样的野草枯藤比较干净,虽然瘟疫已经过去了,但是小心无大碍。
九月天已凉,北雁南飞,百草凋零,唯独缺了硕果累累之景。
想想以前,玉米累累,稻谷垂垂,百姓人人带笑,哪像如今个个愁苦不堪,身形佝偻。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张硕直起腰,拿起挂在腰间的葫芦喝了几口水,塞好口后挂回腰间,重新弯腰割草,不多时就割了一车。
他和老张一个拉着骡车,一个拉着牛车,在不同的地方忙碌,忙碌时牛骡随地吃草。
把草抱在车上用麻绳捆好,张硕驾着骡车回家,没到村里就见郭大海面带焦急地迎了上来,“大哥,我的好大哥,可把你等回来了。”
“咋了?有啥事心急火燎的?难道是朝廷赈灾的粮款下来了?”张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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