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见状,眼神略深,颇为羡慕地看了儿子一眼,然后盯着妻子那一朵樱红,当即就把儿子放在地上,拍拍他的脑袋,“去找你阿爷,让你阿爷带你玩去!”
秀姑斜睨了他一眼,拍开意图欺身而上的丈夫,细心洗笔。
好不容易等她把毛笔洗干净,张硕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小野猪的哭声传来,惊得夫妻二人急忙掀了帘子出去,只见他趴在老张怀里,背对着自己夫妇,肩头一耸一耸,一边哭一边打嗝,双脚还不住地乱蹬。
“爹,小野猪这是怎么了?”秀姑心疼地把儿子抱在怀里。
老张又笑又叹,无奈地道:“你二婶子家的二蛋三蛋四蛋拿着花生糖在村里炫耀,闻到花生糖的香甜气,小野猪嘴馋吵着要吃,不等我说回家让你做,四蛋就直接说不给小野猪吃,小野猪年纪小懂什么?吃不到嘴,自然就哭了起来。”
老张说到此处也很气愤,他不缺一块花生糖,就是看重花生糖代表的心意。张硕的二婶子就站在旁边,上了年纪的长辈竟然装作没听到,一个劲地叫孙子快点吃。
莫看小野猪小,但是他性情很像张硕,大方不小气,虽然因为秀姑不爱给孩子吃零嘴儿怕他们吃了零嘴儿以后少吃了饭,但是他们家真不缺这些东西,小野猪得了零嘴儿都会听母亲的话兜出去分给一起玩的小孩们,分给别人,他吃到嘴的就少了,不影响一日三餐。狗蛋经常能吃到嘴,也经常端豆花给小野猪一块吃,四蛋没少吃,今日却如此小气。
听到花生糖三字,小野猪哭得更伤心了,“四蛋哥好坏,我以后不给他果子吃了!娘,我要吃花生糖!我要吃花生糖!娘,我要吃花生糖!”
“好好好,小野猪不哭了,娘就给你做花生糖。”对于二婶的所作所为秀姑也很生气。
小野猪立刻止住了哭声,催促道:“花生糖,花生糖!”
答应儿子的事情,秀姑一向都会做到。
她请老张带小野猪在后院骑马解闷,叫张硕帮忙剥花生,除了小野猪,他们家人很少吃甜的东西,就剥了一小碗花生米,倒在锅里,锅里不放油,灶底烧小火,用锅铲翻炒至熟透,盛出来趁热搓去红衣吹干净,只剩一小碗微黄无皮的花生米。
在张硕搓红衣的时候,秀姑刷完锅,把白糖和水按照比例倒进锅里,灶底仍是小火,锅里不断搅拌糖水,等到糖化而水分蒸发,变成淡黄色的糖稀,锅铲挑起可以拉出细丝,就放一点豆油进去,搅拌均匀后灶底熄火,与此同时把去了皮的花生米倒进锅里,快速地将糖稀和花生米搅拌在一起,用勺子舀出来放在切菜板上,用擀面杖擀开厚饼状,冷却前切开。
“总算没像上次那样把糖稀熬老了,小野猪嫌弃地都分给其他小孩吃了。”秀姑前世家贫,过年时买不起好吃的点心糖果,父母就会买上二斤白糖做花生糖。她虽然会做,但是经常失手,一旦火候控制不当,做出来的花生糖就透着一股糊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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