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远听得这话极为不爽,心道:“虽然你现在声势浩大,但也是依赖我郑家军发的家,为何现在这番忘恩负义,对我爷爷如此怠慢?”
朱月影气氛道:“爹!……郑家世世代代都效忠于我大明,老将军如今都快八十了,你为何这番……这番!”
只见郑国忠拱手道:“末将功劳甚微,一切都是公主与道长还有高将军领军有方,仰仗王爷英明才取得如此成绩,末将无功可居,只盼望王爷早一些平定天下,末将便告老归田!”
朱继明与无天道人相视一笑。
又听郑国忠道:“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恩准!”
朱继明右手一摆,道:“老将军大可不必谦虚,你的辛苦本王心中早已有数,有什么事情直说好了!”
话虽这么说,其实他心中很担心这老家伙突然向自己提出要影儿与郑朝兴完婚,但顿了顿心中已有计策,心道:“如果他这时提出影儿婚事,那我可借着大战在即,将这事推一推,日后再找机会退掉这门婚事!”
旁人对郑国忠的不情之请已猜到十之**,玄远与朱月影也不由得害羞起来。
岂料,却听得郑国忠道:“多谢王爷,请王爷下令,别再让我方兵马糟蹋敌方将士的尸身了!”
这句话竟让在场人始料未及!更让众人莫不着头脑,玄远与朱月影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只有朱继明与无天道人相对疑惑,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又听郑国忠续道:“虽然沙场相见,双方不得不拔剑相待,但人已经死了咱们又何必再伤害人家的尸身呢?死者为大,咱们行的王者之师,要的是天下归心,而不是让老百姓惧怕咱们,更不要仇恨咱们!……”
朱继明颇为不快!
朱月影疑惑道:“老将军,您说什么糟蹋尸身,影儿并不明白,还请您详细说来!”
无天抢道:“哪有这事,老将军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郑国忠一愣,手指着无天道:“啊!……你……你!”
玄远怒道:“无天,请你说话放干净点,你这妖……!”
郑国忠左首一摆,阻止了玄远说话,随即拱手向朱继明道:“王爷,末将亲眼所见,国师属下将敌方军士尸身剖开,取出心肝来吃,还望王爷下令,万不可再如此糟蹋死者了!”
众人听得这话,恍如被一锅沸水烫到一般,皆“啊……啊……”惊叫不停。
朱月影惊道:“老将军这话可当真?在哪里见到我军将士吃人心肝?快带我去!”
朱继明似乎早知此事,这下也假装生气,忽然拍案大怒,道:“混账,到底是谁敢这番胡作非为?谁?……”
郑国忠一愣,对朱月影道:“公主,难道你没看到么?”
无天笑道:“不只是公主没看到,你问问还有哪位看到了?”
郑国忠看了看众人,见众人一脸疑惑,忍不住颤了几颤,又向郑荣昭、郑朝蒸、郑朝盛父子三人问道:“你们说说,有没有看到我军将士挖人心肝?”
郑朝蒸、郑朝盛兄弟俩纷纷答道:“爷爷,我们没看见啊/没看见啊爷爷!”
郑国忠顿了顿,又向郑荣昭道:“你说,你也没看见么?”
郑荣昭当下更担心父亲的身体,怀疑他年事已高,看东西花了眼,颤声道:“父亲,你还好么?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说着这话伸一只手来扶郑国忠。
郑国忠右手一甩,将郑荣昭手甩开去,厉声道:“说啊,你也没看到我军食人心肝么?”
郑荣昭确实没看到食人心肝之事,本想实话实说,却又担心父亲异常激动伤害身体,这下本想撒谎说自己看到了。但话到嘴边,却又难以说出,想到朱继明在侧,虽然他此刻未登基为王,但也是不久的事,自己便不能犯了这欺君之罪,于是硬起心肠,答道:“父亲,我也没看到食人心肝之事,您身体哪里不舒服啊?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好么?”
郑国忠不禁又颤了几颤,心里暗暗叹道:“难道我真是老眼昏花了?……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无天道:“莫不是老将军看见将士们将死尸身上的棉袄拔下来自己穿上,误以为是在挖人心肝来食吧?”
朱月影拱手道:“老将军,我军长途跋涉,所需物资一时跟不上,天寒地冻的拔了死尸身上的棉袄来保暖是有的,那些兵士已经死了,自然不知冷暖,还望老将军体谅!”
郑国忠听得这话,当下不再言语,而心中又泛起了一阵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