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说出那一句骂人的“Casse-toi”后,浑身舒坦,说不出地解气。
斯年领着她往里面走,虚搭在她腰间的那只绅士手拒绝了闲杂人的搭讪。
“你在外面代表的是谁的颜面?”
“公司的颜面。”她无比坦诚地道。
“我的颜面。”
斯年严肃地纠正她说,“谁惹毛了你,或是你看谁不顺眼,都可以怼回去。”
苏荔顾忌着场合,之前还想着不了了之,没想到他会这么刚。
她平时见惯了他的温谦作派,一时忘了,这位爷在上京圈里也是位难伺候的主儿,脾气一上来炸得很,不是谁都能得罪的人。
晚宴上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斯年陪同合作商交谈,要是遇到语言交流障碍,对方用母语说话时,苏荔就在一旁适时地给他做翻译。
她说德语时音调疏冷,说法语时声律柔和,温浅的发音尤其地养耳。
期间不少合作商都朝着他们敬酒。
斯年替苏荔拦下了不少酒,能不喝的一律不喝,实在拦不住的,她就浅浅地抿上一口。
宴会结束时将近凌晨。
回去的路上,苏荔靠在椅背上,在车子的晃荡中犯困地合起了眼。
头往下一栽,她靠在斯年的手臂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斯年浑身一凛,他挑了眼风,不善地扫了她一眼。
周秘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清咳了两下嗓子。
苏荔屏蔽了外界的干扰,浑然忘我地睡死了过去。
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万分尴尬。
“斯总,小苏的酒量浅,八成是醉了,回头我会说她。”
“算了。”
斯年话是这么说,目光却未曾从她身上移开过。
她敢靠,他有什么不敢看的。
苏荔穿的是抹胸裙,从他看过去的角度,微敞的领口恰好变成了深V,窥得见那一方沟壑乍泄的春光。
尤其是目光从她挺俏的鼻头游移到曲颈,再一跃跌落进深壑里,那张力的曲线看得他血脉贲张。
斯年一时间只觉得喉头燥得很。
如果这是她的引诱,就这段位,委实拙劣了一些。
前方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司机一脚踩下了刹车。
惯性使然,苏荔整个身体往前扑。
斯年伸手拦了她一下,顺势再把她推回椅背,她立马醒了过来。
苏荔机警地扫了一眼周围,抬手抹了下嘴巴,还好是干净的。
她接连几天都在熬夜翻译手稿,没一天可以睡个好觉。
困意来势汹汹,双眼皮一搭,她又要睡了过去。
斯年见她将手搭在大腿上,隔着裙子先掐后拧,那股蛮劲光是看着都觉得疼,他抬眼过去,就见她那眯缝的眼睛一下撑开了。
他还是头一回见人这么“醒酒”,简单粗暴,可是没什么用。
苏荔扛不住这一波睡意,连掐了大腿好几下,还是歪倒在车窗上睡了过去。
车子驶进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
斯年推开车门下车,回头看了一眼,脱下西服抖了抖衣领,弯腰进去,将西服披到了她肩头。
“开车将她送回去。”
“好的,斯总。”
周秘讳莫如深地低了头,往常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是各自打车回去,偏偏在苏荔这里,斯总破了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