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楼举着手里的胭脂盒,催|情药不稀罕,但这盒药,显然不是一般丹药可比的,难怪要用个储物戒单独存放。
她裹了裹衣领,眼风扫过,竟瞥见她师父和云竹子的对面的山崖上对弈。
盘膝而坐,相谈甚欢。
简小楼心里又一惊,掠空而起,朝山崖飞去。
临近时,听禅灵子道:“与前辈一席话,胜过我苦修百年,前辈对佛法领悟甚深,容我再问一句,当真不是我佛门中人?”
云竹子微微摇头,轻轻一笑,谦谦君子温如玉:“于佛法,我远不及大师。先前不是说了么,我钟情之人转世之后,入了佛门,我这五千年来苦修佛理,只为有朝一日,与她品茶下棋,观雪赏月,有个话题。”
禅灵子叹息:“实在可惜。”
云竹子凝视着他:“可惜什么?”
禅灵子双手合十:“前辈闲来参禅五千年,便有这般境界,竟放不下一个执念么。”
“为何要放下,我辈修行中人,心有执着,方证大道。”
禅灵子念了声阿弥陀佛:“然而在我佛门看来,于情海执着,乃一切痛苦根源,渡不过情海,就只能深陷于红尘泥沼,难以自拔。”
“那就不拔。”云竹子笑若春风,“什么心魔,什么执念,我所以为的修行,我所坚持的道,就是超越天地一切阻碍,偿我所思,得我所愿,不留遗憾。而非不去争取,反将自己修炼的心如止水,无奈退了一步,还自我安慰,说什么海阔天空,这样憋屈的道,不要也罢。”
禅灵子微微一怔。
良久,云竹子低头看着棋局,又问:“若我迷途知返,佛法是否能够渡我去往彼岸?”
“自然。”
“那么,大师可愿渡我?
“我的道行远不如前辈,这几日,倒是前辈渡我,为我解开颇多疑惑。”
云竹子黑瞳幽幽映着月光:“那么,我先渡大师,大师再来渡我,可好?”
简小楼落在禅灵子身后,强行改变了自己的声线:“以云竹子前辈的智慧,何不自渡?”
禅灵子早知她的到来:“徒儿,你的声音……”
简小楼眯眼笑:“这些日子在万剑堂争论的太厉害,声音哑了。”
一听就是借口,不过禅灵子从来不喜多问。
云竹子更是没有想太多,因是他心上人的徒弟,连带着看向简小楼的眼神都充满了慈爱。
简小楼变声传音:“前辈,我师父入了轮回,早已忘记前尘旧事,如今更是个男人……”
云竹子轻声打断:“在我眼里,无论怎样变化,她只是第五清寒。”
施施然起身,“不妨碍你们师徒聊天。”
禅灵子随他起身,合十相送。
简小楼看着云竹子背影,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
禅灵子赞了一句:“这位前辈对佛与道见解十分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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