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尖叫一声,已是来不及拦阻!戚泽道:“这又何必?”伸臂一格,那少年浑身犹如触电,腾云驾雾一般向后飞起,直直撞在草屋薄薄的墙上,慢慢滑倒。
少女双目流泪,两步跑去,抱起少年一通摇晃,叫道:“阿弟,你怎样了?阿弟!”那少年茫然道:“我、我没死?阿姐,我没事,就是身上有些痒。”
少女这才放心,只见那怪人走到阿根身前,蹲下身去,伸出两根手指,居然是替其把脉。过得片刻,戚泽点了点头,道:“外伤颇重,元气大失,引动内热燥毒,若是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危!”
戚泽虽不精医道,但前世学过医学,又在古书斋中浸淫多年,总瞧过许多医典古方,又有佛道两家修为在身,那阿根又非疑难杂症,因此一探便知。他捉住阿根手腕,禅功发动,渡入一缕佛门真气在其体内略一游走,已将其经脉淤堵之处尽数冲散。
阿根高烧不止,糊里糊涂之中,只觉一股热气透心而起,接着便是周身清凉,忍不住叫了一声,复又沉沉睡去。戚泽微微掀开其衣裳,见其遍体鳞伤,淤血淤痕处处,好在有佛门真气温养,已在渐渐消散之中。
那少女见戚泽绝无恶意,不由微微放心,跑到阿根身边,低声叫道:“阿根!阿根!”戚泽起身道:“让他睡上几个时辰,烧便可退了。”伸手掏出几枚铜板,略一掂量,摇了摇头,对少年道:“可惜我出门仓促,也没几个钱傍身。这些钱你拿去,立刻去药房配一副散瘀生肌的药来,给他服下,想来也够了。”
那少年兀自愣愣的,少女目光闪动,道:“阿弟,你去罢!”少年这才反应过来,接过钱来,一溜烟跑了。戚泽对少女道:“你就不怕我用买药之事支开你弟弟,再对你行那不轨之事?”
少女微微一笑,道:“方才你若下狠手,我阿弟岂有命在?支不支开他,又有甚么分别?”戚泽问起阿根的伤势由来,那少女恨恨开口。
原来少女名唤张萱,与其胞弟张贺本是出身小康之家,其父身有功名,虽非达官显贵,平日只吟诗作赋,靠了几亩良田,总是温饱不愁。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不过一年之间,其父其母双双病亡,良田也被恶戚霸占,将姐弟两个赶出门来,流落街头。阿根本是街上乞儿,险些冻饿而死,还是张萱的父亲出手接济,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张家家道中落之后,阿根寻到张萱姐弟,将其等带回所住草屋,三个半大孩子就此相依为命,靠着阿根外出乞讨,张萱给人家做些浆洗、女红的活计,总算勉强度日。
前些时日猛虎堂不知发了甚么疯,四处寻找十岁以下的童男童女,听说若能寻到符合其生辰八字的童男童女,会赏赐黄金百两。猛虎堂是县城中第一帮派,掌控黑道,做着许多见不得光的生意,城中乞丐流民早被其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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