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我不是——”
郑翩跹:“你刚刚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她摆出谈判的姿态和他说话,“你觉得责任在我也无所谓,以后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那就代表你未来依旧可能会被我‘害’得和三三失联,为了不让我女儿承担情绪,就此打住吧。”
周义的眼眶比刚刚更红了,面前的景象随着心脏的剧痛渐渐变得有些模糊,拼命压制的冲动,被她的话刺激得破土而出。
周义再也控制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直接将她拽到怀里搂住,“我那样说你,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解释?”
郑翩跹被他突然亲密的肢体动作弄得眉头紧蹙,但并没有拼命挣扎——一方面是不想表现得太失态,另外一方面,她也知道自己的力气不是周义的对手。
而且凭她对周义的了解,她越挣扎,反倒让他征服欲越旺盛,这种时候,唯有冷漠应对不给回应才是最优解。
郑翩跹在他怀里抬起眼来,声音淡淡的,“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
解释是留给在意的人的,无关紧要的人,她根本不屑。
周义听完这句话之后,更是妒火中烧,他将她抵到了旁边的墙上,鼻尖几乎和她抵在一起,声音哑得发颤,“那你在乎谁,秦烈?”
郑翩跹不理会他的发疯。
这让周义的情绪又涨了一个度:“你喜欢他那样的,我也可以变成那样,翩跹,你别这么对我行么?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受,我快疯了。”
郑翩跹听见周义的这些话,再看他眼梢的泪,突然有些怔忡——倒不是因为感动,更多应该是唏嘘、恍惚,因为这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周义情绪最崩溃的一次。
他在男女关系里向来游刃有余,郑翩跹只见过女人为他崩溃,她的人生也差点因为那段恋爱毁掉。
郑翩跹从来没想过,周义会为了男女关系而情绪崩溃,说出“我快疯了”这句话。
肩膀上突然加大的力道让郑翩跹回过神来。
她的视线再次聚焦在了周义的脸上,发现他眼梢的泪已经滴下来了,顺着脸颊向下流着。
“我想听你说话。”周义看着她,“你骂我也可以,别这么冷淡行么。”
郑翩跹这次情绪上终于有了一点起伏,听过他的要求之后,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冷笑。
“周义,你觉得崩溃、快要发疯了是么。”她说,“和我过去经历的一切比起来,这不值一提。”
“既然你想听,那我说给你。”
“我这样对你,是因为你在和我恋爱的时候没有边界感地和别的女人搞暧昧,明知道对方对你心思不单纯,你还频繁和她见面,给她你家大门的密码,甚至在我提出让你们保持距离的要求之后反过来责怪我不够强大自信,一边为了敷衍我删掉所有消息,一边私下不断和她联系——每一次疑神疑鬼,我都会看不起自己,我的自我攻击、厌弃、自毁,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想我怎么对你?像之前一样,你勾勾手指随便哄一哄,就相安无事?”
这是郑翩跹第一次跟周义说这么大段的话。
她之前不提这些,是怕自己情绪收不住。
但今天,她控制得很好。
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她都是冷静而有力的,没有半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