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次就直接打了封锁线...”
“呃,你们上次过来,那时候鬼子还没有对南边**展开大规模行动,铁路线防得不算严,这段时间形势紧张,鬼子加强了防守。”
胡义忽然问出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分区让我们进平原,说是剿会道门武装,但现在又忽然下令让我们连夜回去,这中间...”
耿队长摇了摇头:“这个事儿...我能大概猜到一些,只是事关重大,确实不能告诉你...”
胡义明白纪律,不该问的不问,但如果什么情报都不知道,做起事来有些绊手绊脚:“你的意思是,分区在筹备一项大行动?”
耿队长犹豫了一下:“这事...跟分区没有关系,你知道就行了。”
“行吧,你不用说,我大概明白。”胡义不傻,分区调独立团进平原,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闹这么大的动静,事情绝对小不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知道与不知道,几乎没有区别。
对九营来说,执行命令就行了。
...
铁路以东十里左右。
村外月色下的黑暗里。
马良靠坐在墙根,跟前来汇报情况的战士小声嘀咕。
坐在地上的侦察员将水壶从嘴边扯开,继续喘粗气儿:“...如果现在放过他们,他肯定会去向鬼子告密,会造成我们兵力情况以及行踪泄露。”
马良犹豫了一会儿,有些艰难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侦察员旁边的分区武装工作队员吓了一跳:“这只是十几个孩子!再说...你们马上就要过封锁线,就算他们向敌人告密,又能给你们带来什么损失?”
屋檐遮住了月光,坐在黑暗中马良的语气有些消沉:“投靠敌人并且给敌人放哨,在我看来...就是汉奸。”
工作队员急眼了:“可是,他们还是孩子啊!你把他们带走不行吗?”
马良淡淡的道:“如果过封锁线的时候,他们要是有人突然叫嚷怎么办?”
旁边的侦察员也跟着讥讽道:“铁路沿线那么多老百姓都快被饿死,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投靠鬼子,你为什么不把他们都带走?”
这不扯蛋么?工作队员怒了:“姓马的,你别忘了咱们的纪律...”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记得清楚,没有不杀敌人奸细这一条...”
“你...“工作队员愣了一下:”他们现在是俘虏!”
“不,他们是奸细!”马良摇了摇头,不再罗索:“执行命令!”
“你要干什么?”看着旁边坐着的战士人纷纷起身,并且往步枪枪口挂刺刀,工作队员赶紧伸手阻止。
旁边的侦察员哗啦一声响拉动步枪枪栓:“哎,兄弟,别逼我对你动手!”
“有谁敢动手?”工作队员立即掏出驳壳,针锋相对:“你们这么做是会犯错误的。”
马良从墙根挣扎着站起,直接来到工作队员面前:
“我可以把他们带走,你确定你行?”
“我们一共抓了十六名敌人侦察员!”
工作队员直接跪下:“我求你了...他们不是敌人侦察员,他们是村民,只是半大的孩子!”
马良伸出单手将工作队扯了起来,低喝:“你可以再问他一遍!如果他们只是普通孩子,老子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
“你...我会向上级反映!”
“随便你!”
工作队员将驳壳枪,对准马良胸膛:“他们都是被敌人逼的...”
马良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想让我们都死在敌人手上的话,我没有话说。”
工作队员急得团团转:“我可以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
两人间陷入沉默。
马良继续盯着工作队员,两人对视良久。
工作队员终于垂下枪口,语气消沉:“我...就当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