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隔壁将丫头叫醒,咱们开个会。”
凌晨三点过,城里中药铺门板被拍的邦邦响:“赶紧开门,皇协军要买药。”
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巴豆?小店倒是有货!”掌拒的小心的回答。
买药的一脸焦急:“有多少?我全要了!”
掌柜语气突然变得平静,看着门外一个黑衣人,那人身后还站着几个背着枪的皇协军:“一斤不到,概不赊欠!”
老周的心不觉沉到了底:鬼子要这么多的粮草,一斤哪够?
北方远处天际线出现一条细线,骑兵出现,带着一股股尘土,弥散在晨光中。
十余战马在直接冲到一河之外的西门大石桥外,十几个治安军正指挥民夫从城里往外搬粮草,见马队到达,一个鬼子宪兵迎了上去。
率先到达的骑兵军曹离鞍下马,把缰绳交给后边的骑兵。
拿起一把玉米,捏了捏豆饼,满意的提着马鞭拍拍唐大狗肩膀:“你的,辛苦了!”
对面大狗手指关节发白,使劲盯着军曹脖子,艰难的回答:“特么的...不辛苦...”
见前边中国人紧张,军曹哈哈大笑,吩咐手下各自取了一些玉米豆饼,装进袋子。
然后跟鬼子宪兵叽哩哇啦笑着说话。
不多时,骑兵上马跑了。
“哎,你这样到底行不行?”城楼上,老周对举着望远镜看城外热闹的丫头问。
“我怎么知道行不行?那些草药就算没毒,乱七八糟全掺到草里,吃不死那些马,也总会弄出点问题。”丫头放下望远镜,得意的笑。
老周无语,放在衣兜中的手,正捏着几支从那些掺到草料的中药里捡出来的人参。
这些草药,好多是桔梗,甘草,三七,除了那两斤巴豆,能吃坏马肚子?
怎么可能?
九连真的全是些败家子...
城里两个药铺里的中药被治安军一扫而空,到底值多少钱不知道,三百块军票一百大洋,将那两个破铺子买了都成。
掌柜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满脸的忧心,他压根本不知道治安军弄这么多药干什么,一队人马将屋里柜子中的药直接倒在一起全给弄走。
两个掌柜不约而同在天一亮就赶着驴车出了城。
没药的铺子还能叫药铺么?
既然这回治安军没欠帐,当场给了钱,当然得想办法,到邻县的同行那去拆借些回来。
骑兵少佐阴沉着脸,部队一大早出发,一个小时后前进了三十里,先头部队已经到达补给点。
一大早收到师令部电台传来消息,昨夜漆县再次被八路攻击,并且,八路还出动了步兵炮,在夜里对县城发起攻击,四个方向的城门都被轰了个稀马烂。
少佐看着河边准备好的草料玉米豆饼,心情变得愉快不少,下意识的举起望远镜对滑县楼观察。
镜头中的景色一阵晃动,一个垛口处好象有一个兵也举着望远镜,关键那兵头顶还顶着个有些模糊的东西,再仔细看时,却又没看到。
难道昨天睡的太晚,产生了幻觉?
滑县西有两条河,一是卫河,一是大宫河,两河之间略有起伏的黄色地形之中,距离目标还有四十里,必须作一次补给,主要是补水及草料。
一声令下,黄压压一大片骑兵队伍开始下马休整,给马擦汗,补水,一部分马匹抓紧时间嚼些草料。
少佐跳下马,跟早候着的宪兵打了个招呼,问清楚城里的皇协军昨天就已经出发。
满意的点点头。
旁边旁边的鬼子已经扯出一张行军毯,在毯子上铺上地图。
少佐跟身旁几个大尉中尉围成一圈,看着地图研究。
一会儿后,少佐问旁边跑过来的电台话务员:“最新情况传来了?”
“已经联络,各部将于一个小时后运动到位,以现在速度,我部将于一个小时后到达指定位置,各地负责包抄的攻击部队,昨天夜里已经全部到达指定位置!”
“攻击时间确定没有?”
“暂时没有,按以前的经验,应该是各部到场,一个小时左右后发起进攻!”
少佐沉默了一会,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到达位置后,还要协调皇协军列阵,与其他进攻的部队一起,对进攻漆县的八路进行包围。
“通知各部,十分钟后出发,务必在一个小时后到达漆县东部指定位置!”
现场响立即起一阵鸟语嘶吼,正在忙碌的鬼子站翻身上马,整理装备。
负责后勤的鬼子将一捆捆草料,压到驮马两侧绑紧。
骑兵们熟练地列队,缓缓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