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家挺大方,只要看到桌子上菜少,立即就有人把菜送上来。
并不是没人看到马良打包,谁也不说破。
因为这样干的人不在少数。
“胡队长,你们都吃好了么?”一个打杂收拾碗筷的端着一个篓子来到两人面前。
“杨老实,哎来喝一杯!”马良热情的把来人给扯到凳子上,将桌上公用酒碗推到来人面前。
“马队长,我这正忙着呢。”来人并没有喝酒,忙着把桌子上的空碗收到篓子里。
“内院什么情况?”胡义压低了声音。
“不太清楚,我也是刚才借收拾桌子的时候进去过,穿过,有内院大门,里边跟外边情况差不多,只是地方要小些,里边开了十八桌,许金森在陪一个鬼子当官的在内堂喝酒,我们这些泥腿子,到庄里来的机会都很少,根本没找到进去的机会,等一会,会有人给你们安排住宿,到时个看情况再说。”说完转身。
“胡队长,你们慢慢吃,一定要吃好,喝好。”杨老实将桌子上的空碗摞好,收到篓子里,径直往旁边的桌子边走。
徐小扶着曹大朋来到内院门口,曹大朋跟守门的护院应该是熟人,双方打了招呼,两人就摇摇晃晃的进了内院。
一堵半圆形的院墙将前院后院隔开,里面的门全都打开,隐约可见里还有一个院子,正面是二层木制小楼,两边一溜大瓦房,大部分的房里都亮着光。
四周沾了油的十几个火把内院照了个纤毫毕现,十多张桌子,空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五六桌倒坐满,喝酒吧的多,吃东西的少,几个拿着酒碗的在窜场,聚成一堆,酒高声呼喊。
小楼一层的大厅里更是男男女女挤满了人,在酒桌边上起哄,一群小孩四下奔跑乱窜。
猴子去了庄外,老百姓毕竟跟许家只是作为乡亲,大多数男人吃完饭,打了包,提着篮子进前院看戏,年青姑娘基本没有,毕竟前院里鬼子好几十个,谁知道那些喝了酒的鬼子会不会兽性大发。
家住不远的一部分老百姓兴高彩烈的回家了,虽然屋里没什么值钱的,可家里有才收回来的粮食,要是被人偷了,那全家的日子可就过不下去,戏虽然好看,可也得有那功夫。
天黑后还在庄外的除了护院,几乎就没有几个人。
猴子出门打了一转,找了个黑暗的角落,丢下一包吃的东西。
发现附近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很快又转了回来。
随地大小便,在乡下田间地头,无人过问,护院以为是院里茅房人太多,猴子是出去撒尿,也没在意,认得刚出去的这个有些瘦小的汉奸,对着猴子笑了笑,就放猴子进了庄。
胡义跟马良已经在桌子边坐了老半天,有一搭没有搭的小声说着话。
“哥,咱们都钻到鬼子汉奸窝里了,你看咱们怎么打?”马良小声问
“现场情况太复杂,估计明天的人会更多,又有老百姓,头痛。”
“白天肯定没有办法,四周全是汉奸,我们一抬枪就暴露了,太显眼根本就不好动手,并且就算是到了晚上,我们觉得也够呛!”
“先把地形和护院兵力情况弄清楚,晚上再说。”胡义在仔细思考,如何才能把那个姓许的汉奸给灭了。
“如果不出意外,姓许的明天中午开席前,肯定会到戏台上说话,咱们要不要埋几个地雷炸死他?”
“就算埋了地雷,如何引爆?”胡义觉得根本就行不通。
戏台边仍然在喧嚣,朴不焕高大的身躯很显眼,这货坐在汉奸堆边上,跟唐大狗勾肩搭背,偶尔还跟着其他人吼几句。
小红缨就站在他俩身旁,前边隔了三排就是鬼子的后脑勺,她的目光偶尔会停留在那一排排的后脑勺上,来回巡视。
时间不长,从院里出来一伙护院,到看戏的人群里叫唤着不同的名字,好半天,十好几个人恋恋不舍的从人群中出来。
被旁边候着的护院领着,挨个往内院里去了。
这样的场景,并没引起多大的骚动,哪有戏台上的表演吸引人?只是当他们刚离开,空出的坐位,立即就被人补上。
朴不焕用手捅了捅旁边的汉奸:“哎...他们去干什么?”
“他们都是附近村里的保长,估计许老爷要借大寿这个机会,给他们发点好处吧...”被问话的汉奸忽然觉得不对劲,旁边这位好象没见过:“哎,兄弟,听你声音,不是本地人吧?”
朴不焕呆了一呆,这口音问题没法子解决,倒是忽略了。
“@#¥%...”一串鸟语小声的从朴不焕口中冒了出来,惊呆了旁边这个蠢货。
“呃?你也会鸟语?”汉奸眼前一亮:“你是…”
“注意,有些事你知道越少越好!你的,明白?”朴不焕板着脸。
汉奸赶紧站起来,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太君息怒,小的明白,明白。”
“看戏!”朴不焕小声的命令。
吃得太多,要是声音大了,吐了就不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