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队伍分成三路,在视线勉强能看得见的地方相互观望前向许家庄面去。
一望无边的平原展现在人们的眼前,一轮半月还在西边的天上挂着,东边的太阳慢慢露了脸。
“哎狐狸,地里怎么这么多蚱猛?”丫头捉了几个后发现地里到处都是,有些惊异地说。
“旱灾后又是蝗灾,老爷你就不能睁睁眼么?你让老百姓怎么活啊!”老周面色如灰,精神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末端。
“哎,我们这样不声不响的,是不是有点坠了侦辑队的威风?”丫头左右看了看。
“你想怎么的?”
“能不能去搞个自行车?”
“啊?哪去搞?”
“你看,那边不是来了一伙么?”丫头眼神还真的不错。
胡义掏出户远镜,向东望,还真有股扬走的尘土冲这边来了:“不好,有情况!”
胡义说完,伸手就掏出了后腰上的驳壳枪。
“急什么?咱们现在是侦辑队,紧张个啥?哈哈哈...”丫头看着胡义跟老周已经跳到路边的沟里找掩蔽。
胡义哑然,讪笑着从沟里蹭了上来:“忘了。”
继续扯着望远镜观察,远处的炮楼一个接一个,矗立在平原上着,望远镜扫了一圈,能看到差不多就有十来个,太远的看不清楚,那股灰尘应该也是侦辑队的黑狗,人数不多,四个,同样向北。
距离那边更近的马良手搭了个凉蓬同样在张望。
“我们要不要把他它给引过来?”丫头掏出了大眼橹子,小眼瞪的溜圆。
“不要节外生枝。”老周严肃的说,他刚从悲伤中回过神来。
胡义放下望远镜:“那边炮楼下边还有辆装甲车,要不要也弄过来?”
太阳慢慢升高,一行人走走停停,沉寂的平原上不见一个人影,大地显得格外安静。
炮楼间有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封锁沟,也就一人来深,三米来宽,在封锁沟上有桥的地方就是炮楼检查站。
唐大狗跟马良带着人各自准备过检查站!
两个伪军见有人来,赶紧来到封锁沟边的拒马前,朴不焕一马当先:“哟细,狗哭诺山。”
“太君说,很好,你们的辛苦了!”猴子胆大率先跟治安军打招呼,旁边的大狗很紧张,二牛头上直冒汗。
“不辛苦,不辛苦。”保安团这货反而紧张起来。
叫你们炮楼里的教官出来说话!
那个太君,教官去了许家庄,估计后天才回来。
朴不焕抬手向前轻挥:“开路!”
背着大枪的保安团两路货色赶紧把拒马抬开,四个人大摇大摆的从桥上过了检查站。
两个保安团腆着笑脸,?送四人离去
待四人走远,一个伪军骂道:“什么玩意儿,狗仗人势。”
“就是,我们连口令都没问?”另一个伪军觉得不甘。
“估计又是去许家那边吃酒去的,别招惹他们,你知道曹老三就是说错了话,招惹到皇军,全家都被...”先前那个伪军笑嘻嘻的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说的也是,咱们就好好的站岗,混口饭吃。”
胡义把证件拿了出来,递给从炮楼边慢慢走过来的一个侦辑队员,那黑狗接过,瞄了一眼证件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印章,绝计作不了假,把证件递了回来:“兄弟,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呃...你是梅县来的...咋往这来了?”
“到许家拜寿。”胡义据实说了。
“哎呀,你们也去啊,我特么的真是倒霉,本来我也有机会去,可是刚好把班排到兄弟这里,真可惜,回头给兄弟捎瓶酒回怎么样?”守卡的汉奸一脸不再怀疑,反而不好意思的请求。
“好吧,我尽量。”胡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汉奸,对方没问口令,自然没必要提。
“这是你妹子?挺水灵的,哈哈。”汉奸挤眉弄眼看着胡义旁边的丫头,笑嘻嘻的一边掏烟一边对胡义说。
“关你屁事!”丫头小辫子一竖,狠狠的瞪着那汉奸。
“哈哈,兄弟,你得好好管管这妹子,要不然以后可嫁不出去。”汉奸愣了一下,黑着脸抖了一根烟出来,递给胡义。
“你再说,你那狗嘴敢再说?姑奶奶让你喝西北风去!”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汉奸见胡义接过烟,把烟夹在耳旁,笑嘻嘻看着几个人远去。
汉奸浑没注意胡义的手一直话在驳壳枪枪套旁边。
“口令!”炮楼边的几个保安团的兵,看着四个挂着盒子炮的黑狗过来,连到太阳下的哨卡边都懒得动弹,站在炮楼的阴影下无聊的抽烟,一个歪带帽子的货懒散的问。
“开天窗,回令。”脸上一道疤的马良,从吊桥上走过,来到还缠着带刺铁丝的木头拒马前,有些紧张。
“自己把拒马移开。”保安团这几个连口令都懒得回。
“哎哎,把拒马给老子抬回去!”看着四个人抬开拒马,过了检查站,直接就要走,一个保安团的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