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呃...我怎么可能打八路军,不对啊,我们以前都一块的,是打过八路军的啊?”
“那又怎么样,指导员说了,以前老账不算了,以前打内战,那是兄弟自己家的家事,现在,鬼子来了,枪口一致对外,懂不懂?何况,老子现在也是八路军!”
“对啊,那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不是应该出去打鬼子么?”
“说的也是,那就出去?”
“要不,再等等?”
“等个屁,参加了八路军,总得纳个投名状不是?”
“嗯,那就出去?这捡便宜的事终于轮到我们了。”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出去,还愣着干什么?”
然后一帮人,又从屋里钻出来,兵分两路,飞快往外冲。
战场上奇怪的一幕出现,一支队伍,如下山的老虎,势不可挡,三五人一组,不怕牺牲,相互掩护射击,火力压制,默契投弹,长短枪火力搭配合理,跟在后边的,步枪不端反而提着走,每经过一个地上土黄色的军装,就往胸口补一刺刀,
面对才刚刚重新上弹找掩蔽的鬼子,根本无所畏惧,冲前面受伤倒下,立即有人补上,何根生跟在后边缠绷带。
“哎,你除了缠绷带外还会什么?”一个大腿受伤的呲牙咧嘴。
“如果你觉得不妥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个手术。”又缠完面前的这一个,何根生抬起头来,咧开嘴还了一笑。
想到那货在山里治伤员的手段,被包扎完的兵打了个寒颤,立即晕倒...
......
夏季的白天很长,时间接近七点,光线已经变得昏暗。
远处爆炸声还在稀稀落落地响,前出两里的通信兵骑着马一次次地来回跑,来向连长汇报他侦察的结果。
“报告连长,前面战斗的地方距离差不多还有五六里?”
“能确定是八路跟皇军在战斗么?”
“凭我多年的经验,皇军应该在小王村跟八路交上火了。”尖兵得意地把自己想法说了。
“你娘的,看你那德行,还多年的经验?那就加快速度,电话里说有一股八路在向北逃窜,嘿嘿,咱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捡捞点汤喝。”一个身材壮实,黑着脸,歪戴帽子的大汉骑在马上,跟对面的治安军骂道。
“连长,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大汉旁边的一个白面年轻人赶紧插话。
“有什么不对劲?”
“你看啊,前段时间皇军进山清剿,然后就是平原的八路疯狂报复,为什么这股八路突然对皇军袭击?后来却又不分开逃窜,跟八路习惯完全不一样,反而由着皇军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这?肯定有问题。”
“你的意思...有诈?”
“皇军一个中队,就算不满编,也接近两百来号,八路军凭什么敢对皇军动手?你说,他要是打我们话,我觉得还可以理解...”
“你小子读了几年书,脑子不错。”说完,对旁边的人吩咐:“老三,叫人回炮楼,给县城打电话,就说...我们在小王村发现有战斗,可能是八路军。”
“哎,连长,这样可不好,要是我们猜错了,反而不好交待,电话不是让我们拦截么,又没说让我们在哪拦截,嘿嘿,我看不如先派人过去看看,咱们就留在这附近拦截??”
“嗯,你小子满肚子坏水,有你的。”
“哎,不得不防啊,如果八路军真的被剿了个干净,这还有我们什么事?何况,八路军这段时间又搞了个什么工作队,成天发传单,还给我们搞了个‘善恶簿’,前两天我家里还收了个‘回心抗战证’...”
“你老家是这边的,能收到这个倒也不奇怪,我光棍一条,我怕他们个球!”
“我说连长,不能这么说,八路还做了个‘好坏登记簿’,要是我们帮了八路或老百姓都会给记上,还专门给发了证件!”
“证件?什么玩意儿,还有这说法?”
“就是那个‘回心抗战证’,听说啊,要是做了好事就会发证,有了这个证,就算是当了八路的俘虏,嘿嘿,也好说话。”
“那,要是做了坏事呢?”
“坏事做多了当然就要掉脑袋,他们那个工作队,能着呢,关键八路军不知道从哪搞到这么多消息,都跑到兄弟们的家里去了,你想想啊,我们总得要回家吧,要是把事情做绝了,那可就是自绝后路的事,说不定回个家都可能被打黑枪,这事可不能干!”
“行了!”连长制止了对话的进行,转过头,大声命令:“通知队伍,原地部署设防!”
还在等命令的尖兵诧异问:“可是,前面的小王村没有多远了…”
“滚,继续侦察,如果有八路,说点好话,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