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是抗日队伍,敬你是条汉子,交个朋友就行了。
半个月来连续几场大雨,运河河水再次大涨。
忽然想起张司令前几日派人来跟他说过的一段话:鬼子往河里投放灭绝人性虎烈拉细菌,目的是要将运河沿岸的老百姓全员清空。
这话他是不信的。
运河这么大的水系,从没听说过可以在运河里投毒...
胡思乱想间,不断有人来到树口大槐树下,跟王顺司令打完招呼,拍打着身上的麦芒,到槐树边井里打水往擦洗。
一个中年汉子来到王顺面前:“司令,负责东闾村警戒的刘平娃带着红枪会的弟兄,没看到他们...”
“现在都快天黑了…”王顺抬头看了看天:“派人去看过没有?”
“现在抢收,咱人手不足,我让老保长王老爷子安排人去…估计等会儿就会回来报信儿...”
有两个村的人没有按时过来报平安,王顺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立即挥手:“让兄弟们带上家伙,去东闾看看!”
很快,十余自行车从村里推出,顺着田间小路丁丁当当向南。
半个小时后,终于看到前边阳光下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向南走的老汉。
王顺加了把劲,把自行车登登得虎虎生风,终于追上那老汉,顾不得满头大汗,辟头盖脸问:“二叔,你...怎么在这?”
“大侄子?”听到自行车声响回头的二叔抹了一把汗,有些不好意思:“这两天地里忙,也没发现小鬼子出没,想来东闾村应该也没什么事,我寻思壮劳力都在抢收,所以你二叔我亲自跑这了趟...”
王顺转头,看向先前给报信的中年人:“你娘的...你打听消息...就是这样安排的?”
中年人一脸委屈看向老保长:“哎呀喂,我的个二叔啊,我让你叫个后生去看看,你咋给我整这一出...”
“大哥,情况有些不妙,东闾村的人,今天好像没有出来干活。”旁边坐在自行车上的汉子右脚支地,顺手掏出驳壳枪。
“闭嘴!我眼没瞎…”王顺低喝一声,警惕地看向前边不远处的东闾村外的庄稼地。
没看到村子里冒烟,说明村子没有鬼子伪军扫荡杀人放火。
傍晚时分正是干活的好时候,王顺心里愈发不安:“去村里看看...”
骑着自行车的一行人丢下王二叔。
带起一股尘土飞快冲向东闾村。
远远看到村边矮矮的一片围墙,曾经被鬼子烧过的房屋一部分重新铺了芦苇杆,村里村外没什么动静。
“大哥,不对劲!”走在最前边的身材高大短褂汉子忽然刹停自行车。
等王顺单脚支地,大汉开口:“一个人影没有,村里肯定出事了...”
王顺对着南边吹过来的微风猛吸了一口气,有血腥味,心往下沉:“不好,很可能是侦辑队夜袭队控制了村子...”
“战斗准备!”王顺丢下自行车,快步跑进村外庄嫁地,准备离开大路绕进村子。
叭...勾...儿...
村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又连续响了几枪。
在鬼子占领区混了五六年,王顺立即听出是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在响。
这枪他见过,小鬼子扫荡时,他还阴了一支小鬼子小分队搞到过十余条。
可惜,三八大盖子弹不好搞,打光尖头弹后不得不封存在地窖里。
看来,是小鬼子进了村。
没有接到县城眼线的信,想来村里的小鬼子应该不是来自于冠县。
心里有些疑惑,东闾村离运河有十几里地,距离公路也挺远,小鬼子他跑这里来干啥?
能在鬼子占领区当上六年司令,王顺也算得上有胆有谋。
没有大大咧咧地直接往村里闯。
当即吩咐一个手下回去摇人,带着八个手下继续从村外的庄稼地继续往村里绕。
沟渠里有积水,奔走起来并不方便,他没有从麦地往村子靠近。
麦地不高,藏不住人。
而且这年头庄稼金贵,走庄稼地容易糟贱庄稼。
村里的枪声仍然不断在响。
王顺心急如火,猫着腰在水沟里淌水往前小跑。
终于来到光线变暗的村东小林子。
隐隐听见撕心裂肺的呼救与肆意猖狂的器叫声!
王顺挥手,让手下弟兄们散开,自己仗着艺高人胆大,一马当先,加快脚步奔向村东围墙。
他对东闾村很熟悉,村东这个院子是魏老汉家。
“禽兽...放开我...救命...呜呜...啊...”声音透着恐惧。
“听声音…有点像是魏家大妞的声音…”王顺旁边的中年人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