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团长:“没错,鬼子有宪兵,还有军医,咱们要是一具尸体,一个伤员都没有,这事瞒不过啊...”
伪警卫排长想出辙:“大不了叫兄弟们自己往胳膊腿上钻几个眼儿。”
副官早想到解决办法:“嘿嘿,我有好办法。”
伪团长停下脚步:“有屁就放...”
“让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去八路那边,将他们伤员换身衣服抬过来不就行了。”
“高,真的是高!”伪团长立即对手下刮目相看,语气讥讽:“看来,伱平时没少跟八路打交道...”
平日跟团长一起厮混的副官毫不在意:“看你说的,都是团长平日教导有方。”
旁边的警卫排长对这一幕司空见惯。
赶紧抽调出亲信二十余,在伪团长有意遮掩下交待完毕,迅速钻进纱帐。
长途行军对这些平时训练松懈的伪军是个考验。
团长与心腹间的对话自然不会到处传。
普通伪军们仍然提心吊胆。
因为夜晚走公路可能挨黑枪,也可能被地雷炸掉腿。
有聪明人直接脱离队伍钻青纱帐当逃兵。
跟伪团长的思路异曲同工。
警卫排长赶紧身先士卒冲到第一线。
公路两边的土八路仍然不断往公路上扔手榴弹。
甚至地雷爆炸声隔三岔五响一声。
警卫排长当即下令全体趴下还击,不时枪声大作。
双方交火异常激烈。
而且,伪军不时往后抬伤员...
后边的鬼子大尉心情不平静。
不爽的是前进的速度很慢,比蜗牛略快。
庆幸的是土八路来的肯定是主力,听那枪声子弹呼啸声不绝于耳。
一路上看到摆在路边的皇协军尸体十余。
受伤的二十余,前边路边好像还有。
还好,皇军没损失。
心想皇协军作战倒也挺勇敢。
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当即下令军医好生救治,阵亡的皇协军回去后加赏。
想到司令部制定的皇协军带弹不超三十的规定似乎不妥。
再次下令手下给前面的皇协军补充弹药。
...
鬼子军医蹲在公路边,给受伤的皇协军作手术。
队伍仍然在前进,手术动作自然不像给鬼子那么细致。
让几个皇协军帮忙压住拼命挣扎的伤员。
手术刀随便割开伤口,摄子直接扯弹片往外拨。
小鬼子,我日你姥姥...伤员破口大骂。
鬼子军医见多识广,当然听得懂伤员嘴里小鬼子的意思。
倒没想别的,只是坏坏的一笑,伸出手在伤口上压了压,直到那伤员翻白眼儿。
然后才扯出绷带麻利包扎。
跟着走向下一个。
这手术挺轻松,不需要像给皇军士兵作手术,还需要考虑伤员感受。
甚至还有可能挨伤员揍...
鬼子队伍并没有停止前进。
很快,躺在地上的伤员只能看到鬼子后队背影。
从公路边青纱帐中冒出几个黑影。
将放公路上担架的伤员抬进青纱帐。
一醒过来的伤员听到后边伤员熟悉的哼哼声,忽然开口问:“狗子,你能不能别哼哼?”
狗子停止哼哼接话:“蛮牛哥,刚才给我们做了手术好像是鬼子?”
“呵呵,你还骂要日小鬼子他姥姥...”
后边跟着的伪军接了话:“那小鬼子起码三十岁,他姥姥不得七老八十白发苍苍,就这你也能下得了手?”
“兄弟贵姓?”伤员也许是忘记了痛,也许是痛麻木,不再哼哼。
“大家萍水相逢,转眼即别,何必问姓名...”伪军哪敢告诉对方自己本名。
伤员激道:“大丈夫闯江湖,行不改姓,坐不改名...”
“别别别,咱们这次别后,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以后见到也别说认识我。”
“我说,你跟着我们打鬼子多好,非得要当伪军让人戳脊梁骨?”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当了八路这么久,也没见你家里人过得好,而且还被皇军打这么惨。”
“让鬼子当炮灰,好像你们过得不惨一样!”
“这年头,生不容易,活,更不容易。”
“看不出来,你个家伙说的话还挺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