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壕上不起眼的堆土,成为战士们杀回来再次对鬼子发起进攻的最大依仗。
指挥进攻的一营长在赌,他赌二道防线外的鬼子不会派更多的步兵到外围防线。
因为真是那样,增援过来的鬼子就能借战壕北侧的堆土作掩体。
以鬼子精准的射击能力,即使是主力团,也完全吃不消。
近一个小队的鬼子竟然被困在战壕中,让落在后边没下战壕的鬼子看傻了眼...
有心想伸手将勇士们拉出战壕,心里却很明白,只要上了那堆土,立即会成为靶子。
只得趴在堆土外对那些匍匐过来的土八路疯狂射击...
战壕中的鬼子军曹气得牙根儿都在冒烟,土八路真卑鄙,竟然借皇军身体矮小的事作文章。
好在军曹作战经验还算丰富,当机立断下令两人一组搭人墙还击。
他就不信皇军精准的射术还怕了土八路。
踩在同伴的肩膀上,总没有踩在大地上踏实,贴在战壕南壁的鬼子刚冒头,立即发现面前竟然匍匐着一地的八路。
没等鬼子扔手雷,土八路先下手为强将十余个手雷扔上天。
因为北侧有堆土,倒不怕头顶自己人的机枪弹道,但是看到手雷扔过来,站在上边的鬼子赶紧缩头矮身。
偏偏下边的鬼子不知情,以为上边的鬼子没站稳,拼命扶着同边鬼子两脚。
一对对歪倒进战壕中。
轰轰轰...
手雷爆炸声如期在战壕中响起...
左方,右方,到处是肆虐的弹片,狂啸的冲击波
跌回战壕的鬼子感觉被什么东西从后背,从脑袋,从大腿上调整掠过,有的停止在身体的某个位置。
先是一麻,好一会儿后剧痛传来。
部分反应贼快的鬼子已经掏出手雷,可惜不断在战壕中横冲横撞的冲击波上鬼子甚至无法将手雷在头顶的钢盔上罩掉罩帽...
以血肉之躯与工业产品对抗,与以卵击石无异...
某个鬼子眼神光芒渐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该死的土八路又玩阴的...
战壕中一片尘雾!
似乎感受到全身都在往外飙血,连扯绷带包扎的力气都没有,想来,等会儿全身都会变得冰凉...也不知道,土八路会不会直接将战壕北边的土推下来,将自己埋了当肥料...
弹道无情地砸在战壕以北的堆土,却拿战壕以南的土八路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炮兵中尉反应稍快,正要张嘴让步兵到外围战壕北侧堆土手建立阵地,看着不远处战壕中到处腾起的硝烟,中尉面无血色...
这一幕,同样看呆了站在炮楼二层中的熊二郞中尉...
狰狞的面庞咧歪的嘴,三角眼跳了又跳...
他很后悔,后悔为了扩大战果,后悔自己太贪心,贪心得等八路全都出来再开火,还生怕别将土八路给缩回头,后悔没有在土八路先前一出青纱帐立即展开射击!
...
阳光仍然毒辣。
太阳底下的惨状似乎不影响阳光的挥洒。
外围防线在疯狂撕扯,带队军曹终于明白事情不大对劲。
他听得很清楚,熟悉无比的手雷爆炸声一直在外围战壕附近。
皇军轻重机枪响了这么久,似乎终于变得稀疏。
没有听到双方拼刺刀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皇军无可一世的杀人气概,更没有土八路惯用喊杀喊冲的送死声音。
土八路占领了青纱帐边缘,他现在两眼一睁,瞎。
不远处有八路,向后挥了挥手:“立即到后边给炮楼打旗语...询问情况...”
旁边的上等兵:“阁下,我们似乎还没有完成渗透进八路的任务,要不要制造一场混乱?”
军曹皱眉:“怎么制造混乱?”
“我带几个人,换回皇军军装,然后,你带勇士们在青纱帐中追击,以此扰乱八路的防线!”
...
张小刀趴在交通壕中装死。
很快发现四周不少的鬼子冲出战壕,半眯着眼听外围枪响。
附近鬼子兵力空虚,他的身躯猛地一晃,晃动的幅度老大了。
鬼子看着从旁边冒出个身影,吓了一跳,看清是自己人,连多看一眼都没兴趣。
继续探头向南张望。
张小刀慢慢蹭近三人组鬼子,旁边战壕上空机枪弹道偶尔响。
脚上用劲,冲向趴在战壕中往南张望的三鬼子。
手中半尺长的短刀急速挥舞,捅了一刀又一刀,比小鸡啄米的速度还要快。
当场将两鬼子刺死,最后一个鬼子被了抹了脖子...
距离二道防线后边的鬼子炮兵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