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过。
会议比预料中结束得要早。
独立团炊事班直接将午饭送到会议室。
看着饭盒上边半寸厚的条子肉,旁边边还摆着一条比大指头还粗的鱼.
下边竟然是白米饭
用肉汤浇过的白米饭!
一众团长们有些傻眼
大政委坐在上边没发话,没人敢动勺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陆团长。
“大伙不要客气,尽管敞开肚皮吃,这回不仅是伤员,战士们都有.就连河对面的村民们都从人有份”陆团长站起来解释:“鱼是从河里捞的,今年水少,鱼的个头也比较小,至于这肉是战士们在深山里打了一窝野猪,都放了半个月了,山里缺盐,没办法长期保存,再不吃可能都要放臭了.”
某个团长鼻子凑近饭盒闻了闻,立即嚷嚷道:“什么要放臭了,本来就臭了!”
陆团长看向政委,有些心虚:“大政委,你就吃吧,炊事班那边还有呢”
大政委面色严肃:“你确定人人有份?”
陆团长有些尴尬:“我保证人都有份”
补充团的陈团长看到大政委面色不好看,作为陆团长邻居加“亲家”,赶紧站起来解围:“大政委,这事倒怨不得陆团长,独立团的伙食开得好,是因为他们打鬼子搞缴获确实厉害”
某个团长不以为意:“有多厉害?”
陈团长四下看了看:“大伙应该都听说过,以一个排打县城,调动一个鬼子大队不得不放弃扫荡回援县城,以一个连迟滞南路半个师团鬼子,为师部转移赢得宝贵时间,去年总部被围,各部奉命增援,九营那时候还是一个连,将一个大队的鬼子引走。”
“噫,我记得简报上好像是写过这事,那个老陆啊,真是你们团的兵?赶紧把那个排长叫来咱们看看.”
另外一个团长立即站起来问:“老陆,那次让挺进队扑了个空.好像是丁得一政委带队的吧?”
“老陆,我倒是听说是有一个连引走了一个大队的鬼子,是你们独立团?”
“咱们师光独立团就有三个,要是加上各军分区的自有小编制,十几个独立团肯定少不了.”
大政委脸色缓和了不少,然后挥了挥手:“我晓得你们说的是哪个,都赶紧吃饭.”
一团长挑起面前的那块条子肉闻了闻:“哎,大政委,那我可真吃了?”
他旁边的团长立即大声吆喝:“有本事的吃肉,没本事的喝粥”
陆团长赶紧凑到大政委旁边:“大政委你看我们独立团人多枪多,能不能给一个正式番号?”
“咱们是有信仰的革命军人,要时刻牢记我们肩负民族希望,重庆那家伙只给了我们三师九团的编制,打鬼子咱们悄悄眯眯的打,你懂不懂?再说,番号只是一个数字,只要你能打鬼子,你看在座的同志们是不是都知道你啊?”
一名团长跟着附和:“政委说得有道理,枪打出头鸟,要是你们的战绩被小鬼子知道,说不定他们的挺进队随时会找上门来.”
陆团长不由得一阵后怕,独立团还没有正式番号,就跟鬼子挺进队干了五六回!
甚至酒站还被鬼子挺进队连续盯上过两回。
好像这些事全都跟不省心的九营有关系.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吃饭,下午都还要赶路回各自驻地.”
野猪肉哪怕是风成肉干,在缺盐的情况也无法长期保存。
发臭的肉仍然是肉,炊事班又蒸了半天,估计再厉害的细菌也杀死得差不多了。
会议室里立即一阵风卷残云。
十多分钟后,干干净净的饭盒被炊事班的战士们收走。
一炊事班战士问:“哎怎么地上一块鱼骨头都没看到”
“嚼碎了吞了呗.”
“你怎么知道?”
“你到酒站第一次吃鱼的时候,吐骨头么?”
“第一次?呃.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饭后。
团长们带着各自警卫员离开酒站回各自防区。
某团长看着警卫员孙定国无精打彩,顺口问:“怎么,这次比拳脚又输给了瘦猴?”
孙定国哭丧着脸:“原本跟他打了个平手,后来输给一个姓‘瓢’的独立团战士.”
“你说啥?姓朴?那家伙是不还会说些鸟语?”
“就是,你知道他?”
“哈哈,你输给他,不冤,那家伙心狠手辣,你们孙家拳法要讲什么武德,打不过他也正常。”
“就是,那家伙一上来就偷袭.”
“这能怪人家么?在战场上,你跟敌人对上眼,难道你还跟敌人说请赐教,你先开枪.”
“噫,团长.你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那朴的那家伙是总部的教官,不知道怎么蹿到独立团来了,以后你见到他就动手,他那三脚猫功夫不是你的对手。”
“原来是这样”孙定国晃了晃拳头:“下次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团长点头:“对嘛,咱们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
【接下来的几章,顺便说说近藤新八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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