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谢云琛身体是真不好,本就咳症严重,加上早些年经历了不少刺杀,身体早就残破不堪。
莫执欢嫁进去后的第一天,谢云琛就对其言明,
“我知你生世悲惨不幸,经历诸多不公待遇,如今进了我谢家门,权且当做一段善缘,你可安心生活,不会再有人对你胡作非为,你要记住,往后你就是谢夫人!”
谢云琛没有动过莫执欢,而是给了她一片安静的时光,尊重她的选择。
两人偶尔也说说话,像老朋友一样。
可婚后不过半年,谢云琛旧疾复发,就那样去了。
被许多人说过命太硬,克尽身边所有人的莫执欢,哪怕不相信,也会忐忑,会怀疑,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命硬?
谢云琛的死,是压到莫执欢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将所有过错背在自己身上,她认命了,或许谢云琛的死就是她克的。
不止如此,连以往父母的逝世,也一并算在她头上,无法原谅自己,无法说服自己活下去。
于是,莫执欢在十八岁,谢云琛病逝的当天晚上,和她母亲一样,选择了自杀。
她的心愿,除了毁了李家,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救下谢云琛。
猛虎崖是其生命中最大的劫难,只要避免过那只金箭,哪怕有咳症,也不过身体虚,却要不了性命。
当然,最好是能让对方身体康健。
这另一半的心愿,身体康健的话......沈玉暖听着对方的呼吸,像扯风箱一样,呼呼扇扇,不健康。
上一次给的糖果方子,只是缓解作用,想要根治,还是要正式药方。
车厢里有固定的方桌,上面有书有茶,比她坐的那个破马车好了不知凡几。
“笔墨纸砚,可有?”
谢云琛默默拿出东西,铺在桌上,用镇纸压住,往砚台里倒了点茶水,开始磨墨。
沈玉暖心里很受用,这人还真是善解人意,不错不错,不辜负她的帮助之恩。
待出墨后,非常有教养礼节的抬手请沈玉暖动笔。
“不急,伸手过来。”
谢云琛完全没脾气,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将左手伸了过去搭在方桌上。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手腕皮肤的时候,那种凉好似随着手腕的血液流进了心里......
把脉也就一瞬间,沈玉暖根据对方具体脉象,斟酌之后,将方子该的适合对方身体,药材也不用这里没有的。
“服用方法写在最后,按时吃,不出一年,你的咳症就能痊愈。”
在看到对方写字的一瞬间,谢云琛惊了,这女子是......莫执欢?
而这时候,去调集人手的苏金才姗姗来迟,被作为弟弟的苏木骂的狗血淋头。
“半道上有人拦路,我们打了一路才赶过来,幸好少爷无事。”
别人家叙事,她个外人碍着实在难受,于是告辞。
谢云琛将方子折起来装进荷包中,并未留人,“莫姑娘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沈玉暖没说什么,出了车厢,苏木本就记着进去的那个身影,当看到出来的人时,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莫莫莫......”
她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像多说苏木,向着后面她的马车走去,大叔还听话的躲在车底下,看她来了才爬出来,分毫未伤。
至于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