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迎上去说:“外公让我订的规矩,凡是陌生人来我家,必须将这三十个字认全了才算是客人。”
郝文章笑着蹲在楚楚面前,看着他用手指指向一个个字,并依次读出来。
鼎、簋、甗、簠、匜、彝、斝、尊、盘、觚、觯、罍、觥、卣、爵、戟、剑、钺、铙、钲、镦、铎、钩、铃、锸、耨、镰、耒、耜、锛。
整整三十个字,郝文章一口气念出二十九个。
眼看只剩下最后一个“锛”字了,楚楚突然一扔写字板,慌慌张张地跑到曾小安身后躲起来。万乙和沙璐不明白其中缘故,笑着问楚楚为什么害怕。楚楚不敢回答,将头深埋在曾小安怀里。
曾小安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她说:“是我告诉楚楚的,如果有人来家里,认出写字板上的三十个字,那个人就是爸爸!”
楚楚嘴对着曾小安的小腹大声说:“我不认识他,他不是我爸爸!”
曾本之一把将楚楚抱过来说:“楚楚,听外公的,他叫郝文章,是你的亲爸爸!”
万乙和沙璐不清楚背后的故事,却也猜得**不离十,便和其他人一道要楚楚听外公、外婆和妈妈的话。楚楚终于将手伸向郝文章,眼睛却看着别处,轻轻地说:“你们这些大人都爱强迫小孩子,好吧,我就叫他爸爸!”大家齐声笑起来,虽然多少有些勉强,这种时候只有笑声才能化解诸多尴尬。
笑过之后,轮到郝文章说点什么了。他轻轻用力将楚楚拉到自己怀里:“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爸爸才头一回见到你。这些年,爸爸帮外公寻找曾侯乙尊盘去了,往后爸爸要好好心疼你!”
楚楚低头说:“你骗人,曾侯乙尊盘在博物馆展出,不用你去找!”
郝文章说:“爸爸从不骗人!不信你问外公外婆妈妈,还有马爷爷和柳琴奶奶,爸爸真的是寻找真正的曾侯乙尊盘去了!”
楚楚说:“外公不是说曾侯乙尊盘天下无双不可仿制,怎么还会有第二个?”
郝文章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晓得,不过我们快找到答案了。”
见楚楚不那么认生了,曾小安就叫他别缠着爸爸,爸爸头一次回家,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也还有很重要的话要说。说完,曾小安就朝郝文章盯着看。郝文章明白她的意思,嘴唇哆嗦好一阵,才冲着曾本之和安静叫出爸爸妈妈的称呼来。
郝文章这一叫,屋里的人才真正乐起来。
曾小安说郑雄破天荒打电话给她,让郝文章回来吃团圆饭,她怕太突然了,让家里人觉得不舒服,才请马跃之两口子和万乙、沙璐来家里凑热闹。安静放心地回厨房继续忙碌,柳琴跟过去当帮手,留下曾小安陪着郝文章与大家说话。
曾本之最想了解兵工厂那边的情况,一见有空了,就催着郝文章将那边的情况说一说。虽然很长时间不见,真要说起来似乎也没有多少好说的。概括起来无非是整天装模作样地守着那座除了粪肥什么也没有的粪坑,没人的时候,就将那只透空蟠虺纹饰附件残片拿在手里琢磨。有人的时候就将透空蟠虺纹饰附件残片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老省长和熊达世每隔十天左右,必定要到兵工厂巡视一次。每一次,他们都要拍几张照片,等到下次来时再与亲眼所见的现场作对比,只要照片与现场不一样,他们肯定会疑神疑鬼地查个底朝天,好在没有任何人动那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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