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选抱住阿罗光洁的小腿,小肩膀不停抽搐。阿罗低头去摸她的头发和胳膊,手指微微用力。
白选知道她在提醒自己。但是,帮她坐实罪名,不等于是害了她吗?白选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阿罗对自己真的不错。
阿罗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扭头对丁院长说:“对不起,院长,一年前我对您说了谎。”她的神情很平静,有一种放下所有负担的洒脱,“抛弃这孩子的人在她的襁褓里面留下了一根有黄金坠子的银项链,那时我正急着给儿子筹钱交学费,就用自己的嫁妆替换了项链。”她自嘲地摇摇头,“我不值得您大动肝火。您看,我是有前科的。”
站在一旁的黑十八恍然大悟,怪不得阿罗那么偏心白选,总是省下自己的吃食去喂这张特别馋的小嘴,原来如此。
白选心道,阿罗现在说出这些话,是想让我痛恨她,然后揭发她的别的什么贪墨之举吗?
果不其然,阿罗接着说:“昨天晚上,我还拿了一瓶截留下来的营养液给她喝。您如果不相信,问她就知道了。她的智商虽然不高,但是个不会说谎的好孩子。”
丁院长倚在墙壁旁边,看着阿罗的眼神简直要喷出火来。她满面的痛心之色,厉声道:“阿罗,你不配姓罗斯柴德!”说罢,她跌跌撞撞地转身回了办公楼里面。
对院长的指责,阿罗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握着白选的小肩膀,轻轻往外一推。阿罗的力气太大,白选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她。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白选眼里滑落下来,阿罗低头看着哭得小花猫也似的小家伙,第一次发现这孩子的眼神是如此的灵动,里面装满了悲哀。
从衣领上取下那枚胸针,阿罗递到白选面前,说道:“你不用这么舍不得我,我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心里内疚。你长大以后,如果有那笔财物傍身,日子绝对会好过一点。像你这样又丑又傻的孩子,出了孤儿院只怕连去夜总会卖都没人要!”
这话实在刻薄恶毒,白选紧紧捏着小拳头,清晰响亮地大喊了一声:“坏!”从地上爬起身,哭嚎着跑了。
阿罗神经质般地娇笑起来,又看着不远处的黑十八说:“孩子的话向来都最接近事实。十八,我知道你与小乖关系不错,那枚胸针你替我交给她,我和她的帐从此两清!”
黑十八抱着胸,鄙夷地说:“罗兰,小爷看错你了!”他快步向前,劈手夺过阿罗手里的胸针,在手心里拈了拈,冷嘲热讽,“这个该不会也是你贪别人的吧?可千万别给小乖惹来祸事!”
阿罗笑着说:“放心,你仔细去看,胸针的反面刻着一个图案,那是我们家族的印章。若不是得到小乖的项链,为了孩子们,我只有把它给卖了。”顿了顿,又说,“这枚胸针刚才检察官已经检查核实过,它很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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