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黑似乎在被无数小片刀切割,簌簌落于棋面的是星星点点粉末。但是当最后一点黑色粉末轻轻落于粉末堆之上以后,所有粉末似乎在被谁用胶水飞快粘起,刹那又恢复成一枚黑,崭亮如新。
“木兰小姐这一手下得极漂亮。”拊掌称赞者正是坐于钟木兰对面的威严黄袍道人,德公会的华胥会长。他神态然,面上是温和赞美笑意,拈白随手搁下。
只是这枚白好似长了脚,调皮地满棋盘乱窜。坐于钟木兰左手边的神祭司加隆笑得老眼眯成一条线,万休也是摇扇轻笑不止,他们看向那枚白的目光宠溺得简直就像瞧着自己心爱的孩儿。
钟木兰尤其笑得花枝乱颤,对满面无奈之色的华胥会长说:“老华胥,你呀,总是看不严自己家的小朋友。这样乱奔乱跑,会出大问题的。”她话音刚落,那枚白蓦然发出“呯”一声轻响,竟然四散炸开,连半点碎屑也没留下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度接话者却是加隆,他的权杖竖直靠着八角亭的廊柱,左手拈黑欲下,右手却仍拎着那只散发着陈腐味道的木头柜。“**官阁下,你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爱开玩笑。”他笑呵呵地落于方才白炸开之处的相邻地方,尾指轻轻一拂棋面,曼声吟道,“我说,你回来”
淡淡白芒出现于黑旁,渐渐有圆形物体被白芒勾勒出大致形象。但是万休“啪”地合上扇,飞快拈一白点落虚形白出现之处,清润微笑着说:“既已逝去,何必再回?此亦是彼。”欣然看着自己的白无障无碍落于棋面,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宣了声佛号。
“假惺惺哼”钟木兰不屑地剜了万休一眼,极厌烦地说,“你再喊一声你的佛,我就打碎你满口的牙”闻言万休苦笑连连,华胥会长和加隆见他吃憋,相顾纵声长笑。
笑声传到花园外面,吵醒某人的小盹。白选揉了揉惺忪睡眼,抬头看向明晃晃缀着两三颗星星的夜空,扑了扑战甲上的雪,问白绫:“什么时候了?”
“七点二十三分。”白绫身板笔直,她依然精力充沛。
在小花园里只不过落了三枚碎了一枚的功夫,小花园外面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所以,那个在四野沉入黑夜时却白昼依旧的地方,简直耀眼得刺人双目。
白选原先还瞪大眼睛瞧那棋局,但那四位每落一之前都要先长考良久,她等得眼睛都酸了。她对围棋两眼一抹黑,昏昏欲睡实属正常。
只是没想到,她都打了几个小盹,里头却还是没分出输赢。只是夜长梦多,如果长久僵持下去,只要圣教或者德公会任何一方占了赢面,这四位之间的战局也要改观。圣教攻打德公会,华胥会长和神祭司就一定是敌人吗?所谓敌人与盟友,只是不同情况下不同的选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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