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叉老爷爷威风凛凛,重重一拄鱼叉,簌簌掉落几片黑锈。他微哑的声音里满是勇烈之气:“为了部族,死何足惜?战”
剩下的人们高举简陋武器,高声应和:“战”
再孱弱的老迈之躯也迸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勇敢果决,这些年龄相差悬殊的人们昂首挺胸奔往北边。他们的作战装备简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偏偏有一股悍勇气息从每个人身上弥漫扩散开来。
这个村落里,至少到现在为止,白选还没有看见一个畏葸不前的人。勇敢似乎是他们的天赋,也许正是因为悍不畏死,他们才能坚强地在这个远比陆地还要凶险的地方活下来吧
躲躲闪闪跟着应战的人群往前赶路,白选在路过那些颜色可爱的石头屋时终于听见了压抑的哭声。女人和孩的哭声混在一起,听起来特别悲惨,也带出了些许方才没有的绝望。
有几个屋里传出孩不依不饶的哀求声,要和长辈们一起去战斗,便有或者温柔或者严厉或者平静的女声音劝阻。她们说的是,不许哭不许闹,我们是部族的未来,我们必须活下去
她们为什么会对战事的结果抱有悲观认知?不是已经请动了神器?既然能被称为神器,那块蓝晶虽然貌似没有稀奇之处,但是肯定会有她所不知道的神奇之处吧?白选放轻了脚步,悄悄快速离去。
今日所见让她觉得自己身处战场然而大陆承平日许,就算天舟共和国与修士盟还有龉龃,那也只能说是纠纷、冲突。海下为什么还会有战争?又因为什么和谁开战?海兽吗?她想不是。战争只会和**有关,海兽只要吃饱了肚皮,不会再受**驱使。
南谷北渊两处地方相差不算远,越往北边走,越感觉头顶光弧颤抖的频率在加快。前面那群人尽管老的老少的少,但他们步伐飞快,白选必须一路小跑才能跟住。
很快就到了北渊,白选得已看见头顶光弧的尽头。它落在一道分隔两边的极广极阔天堑边沿,将鱼叉老爷爷一行人和不停攻击光弧的一头大海兽分隔开来。
天堑生长着密密麻麻伸展向天空的可怕触手,不停伸缩摇摆。白选看见触手飘浮着许多疑似骨骼壳甲也似的东西,但是正对着村落这个方向光弧的天堑里干干净净,竟似所有触手都被铲除。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关注北边动静的原因吧?以前有天堑里会吐骨头的触手在,这边会很安全。可惜今日情形明显不同往昔,独独村落方向的触手被清理得精光。
这样的手笔如果出自海兽,白选心想陆地上的人们要祈祷了。皮皮说的没算,当真是有什么在幕后操纵。她不禁担忧地望向身后,想到那些打算撤离的女人和孩,心说话,如果南谷北渊都有了敌人,这处村落的后路那个叫西河的地方会不会也有潜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