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平气静,不焦不燥。两只警犬已被放开了绳索,汪汪狂叫着直扑白选,倒是目标明确。白选看得真切,抖手把石扔出去,直接打断了狗腿。
见狂奔的警犬突然哀叫着倒地,那几名协警立马减缓了速度。举报电话里的小混混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个眼力极准的帮凶?自己过去莫不也是送菜?
那名有枪的头目举枪在手,刚刚往前走了两步,嗖嗖破空声传来,他手腕剧痛,手枪掉在地上。另外几名小啰喽吓得不敢往前,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警员,能力有限。若不是大批警察都在外面设卡,也不会派他们来这边巡视。
提心吊胆地四下扫视,生怕又有暗器扔来。几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往后退。却有个清冷的声音说:“所有武器都留下,要不然就留下命”
“袭警是重罪”那名头目强忍疼痛,这就要弯腰去捡手枪,忽然眼前一黑,扑嗵倒地。另外那几人连连怪叫,慌不迭扔下警棍,转身就跑。
白选鄙夷地目送这些胆小鬼跑远。她却不知这些协警大多就是当地被招安的小混混,哪儿有真正警察的自觉?快步上前捡起警棍和手枪,又从昏迷的头目身上搜出余下的弹,她转身也跳进了河里。
大区之间的防卫线只要找准了地方,还是不难通过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不明身份的外来人涌入高等大区,致使有些城市出台不予接收非本地出生低级国民落户的狗血规定。
白选以前两眼一抹黑,时间又紧迫,只好蒙头乱闯。最幸运的时候,没有一个士兵发现她在攀爬防卫墙;最倒霉的时候被几个班的警卫玩命地追。
大概偷越防卫线的情况实在很常见,驻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异端监控仪器不报警,眼看回天无术时,往往会放弃追赶。
所以,从某个角落来说,白选应该感谢天舟共和国森严的国民等级制度。正是无情的等级划分,令无数低等国民的行动自由被束缚。想去高等大区掏金的低等国民,偷越防卫线实在是常事。只要不碰上特别较真的军官,最严重的后果不过是被抓住关上几天。
有博尔特这匹识途老马,又有邓家安这名短时间内就能混成地头小蛇的精明家伙,白选这次翻越防卫线的过程竟是从来没有的轻松。主要是不用提心吊胆,生怕哪个地下突然冒出伪装的警卫士兵。而她从邓家安的熟门熟路里也看出,这家伙走这条线绝对不止一次。
“把人送过防卫线也是我赚钱的途径之一。”邓家安坦然自若地说,“我们从来不在同一个城市待很久,就是怕生意做久了惹来麻烦。”
“上次哥哥脱不开身,我还送过一次人呢。”邓家全不无自豪地说。
所以,只要自己在这座小城住上一段时间,探听到有关防卫线的事儿,肯定会找到邓家安头上去,那么和博尔特警官的见面就是必然。
白选微笑着说:“能遇上你们是我的幸运。”
“那是当然”邓家安斜睨着白选得意地说。邓家全与他异口同声,足显双胞胎的默契。
其实,究竟谁更幸运,现在还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