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人算帐。”白选说,“有人拿了我的宝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好到他家里去找找”一言既出,她便感觉邓氏兄妹的目光很怪异,一思量自己说的话,她失笑,“别想岔了”他们该不会以为自己被人骗财骗色吧?
连博尔特都这么想,他怪声怪气笑了几声,摇头晃脑地说:“还是年轻好呀敢想敢做敢闯。小姑娘,下回可要把招放亮点。这世上多的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之辈,别又被人骗了”
最后一句话,博尔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齿缝里磨出来的。白选心一动,终于试探着问:“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可是因为那枚戒指?”
“你到底是谁?”博尔特蓦然暴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邓氏兄妹俩懵然不知事,因挡了路被他重重推翻在地。
白选由此得已看清博尔特,那真是目眦欲裂、势如疯虎。他也不管此时的自己还余下多少武力,就这么拖着残腿疯狂地向前猛扑,双手青筋毕露,直直掐向白选的脖。
轻而易举把博尔特制住,白选钳住他的手腕,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扭曲了的脸庞,低下头,微不可闻地说:“博尔特警官,你还记得十七年前慈心孤儿院那个脸上长着癣的小女孩吗?”
“白选?你是白选?”博尔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喊出这个名字,惊骇欲绝地瞪着白选。
邓氏兄妹俩一听,双双从地上蹦起,张嘴就要大呼。
白选头也不抬,轻轻地咳了一声。这兄妹俩硬是把那声呐喊吞了回去,神情僵硬地盯着博尔特和白选。
“你真是那个被通缉的杀人犯”邓家安后悔得连自杀的心都有。通缉令上说的可清楚,那名手段特别残忍、行事特别狡猾、同时实力也特别强悍的连环杀人碎尸女魔头,凡是发现她行踪的人都被灭了口,死相凄惨。
博尔特反而平静下来,白选松开手,任由他坐稳。邓家安还在失神地嘟哝:“你脸上怎么没有斑?怎么可能没有斑呢?”
“你怎么还记得我?”白选很好奇。
她对十多年前的人们大多都还有印象,完全是这个成熟灵魂的缘故。另外,曾经对她好、帮助过她或者伤害过她的人,她也记得特别牢。可是博尔特警官居然能一口叫破她的名字,这就奇怪了。
“黑白两道都出了巨额悬赏要你的命,官方那幅画像又差劲又没有什么字介绍,但黑、道的悬赏书却把你的出身和八岁之后的经历都写得很清楚。更何况,”博尔特满目仇恨,“如果不是你们当时交给我假戒指,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白选想了想,博尔特警官拿到戒指的时候,她并不在场吧?不过,她还是为小十八分辩了几句:“当时他们也不知道那枚戒指是假的。丁院长为了防备不怀好意的人,特意造了一枚假戒指。”
她格外加重了语气说:“你的话不对你有今天的下场,何尝不是你自己想要讨好上官的后果?假如那枚戒指是真的……”她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只怕你的处境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博尔特咬牙切齿地瞪着白选,神情在她冷静锐利的目光渐渐变得沮丧失落。他痛苦地说:“对,你说的都对如果不是我想往上爬,就不会接受新任局长的暗示到慈心孤儿院去找戒指。”他忽然号啕大哭,“萨雅特,我可怜的萨雅特,都是爸爸害了你宝贝儿,你在哪里啊?”
这场撕心裂肺的恸哭,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邓家安神色凄然,邓家全泪流满面,唯有又听见了熟悉字眼的白某人面无表情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