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不是回归黑暗了吗?”
刚刚飘进院落的面具人向着开门的黑袍人发问,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质疑之意。
“等你见到了神使大人,可以亲自问问他为什么没有回归黑暗!”
负责开门的黑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走到一堵墙边,伸手按开一道暗门,顺着暗道往前走去。
面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机,然后迅速的隐去,跟着开门的黑衣人走进了暗道,兜转了几个圈子之后才进入了另一栋宅院中的大厅。
大厅中点燃了数十支蜡烛,但是很奇怪的没有给人带来光明的安全感,反而因为摆成了奇特的形状而显得异常阴森。
大厅中已经坐了四个人,全都是跟面具人一样的黑袍蒙面扮相,其中一个黑袍人所坐的位置明显比另外三人要高一个级别,其余三人都跟他距离甚远,显得有些畏惧。
“合作者,是什么原因让你迟到了?是恐惧、背叛,还是对神灵的亵渎?”
一个阴森冷厉的声音在蜡烛的后面响起,直指刚刚进来的面具人的心灵。
但是面具人并没有表现出惶恐的样子,而是很冷淡的说道:“在说出这种话之前,请你先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不记得神使大人的仆人之中有你这个人。”
“神使大人的仆人?呵呵呵呵!”
“真是好笑啊!”
坐在最上首的黑袍人伸出了自得手臂,一缕纯黑色的火焰在他的指尖蓦然出现。
一股无可抵抗的压迫力量骤然出现,那一缕黑色弥散扩展开来,充斥了整个大厅。
大厅内的几十支蜡烛本来就诡异的不够明亮,这会儿几乎完全被黑夜吞噬了,只余下点点豆粒大的光芒勉强的闪烁着。
“你是神使.......大人?”
最后走进来的面具人终于有点儿惊讶了,他面具后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缕纯黑色的火焰,眼眸中的质疑之色慢慢的消失了。
他可以感知到火焰中蕴藏的黑暗力量,这就是一份无可争辩的身份证明。
“现在,可以说出你迟到的原因了吗?”
神使大人收回了手指间的黑色火焰,黑夜逝去,大厅内的蜡烛重新恢复了诡异的明亮。
“很抱歉,我并不是神使的仆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所以我不需要解释这些,甚至在你表现出合作的诚意之前,我还要考虑是否跟你们继续合作。”
“呵呵呵呵呵!”
神使大人开心的笑了起来,一直笑了很长的时间。
而最后到达的面具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任由那神使大人在那里发笑,不慌不乱不恐不惧。
“诚意吗?你看看我是谁?”
神使大人把自己黑袍的兜帽掀了起来,摘掉了黑色的面巾,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你是......贝吕恩?你不是........”
最后到达的面具人震惊了,伸手指着神使大人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死在绿森堡了是吗?呵呵!”
“不,我上一次见你.......你不是这个样子!”面具人的声音有些发颤,有恐惧,好似还有兴奋。
神使大人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面具人面前,用讥讽的声音说道:“是啊!上一次我跟着赫尔多夫那个只会弹钢琴的家伙跟你见面的时候,是多么的希望你看在往日认识我的情分上帮我一把,跟那个狗屁钢琴师说几句好话,但是你竟然嘲笑我的样子........”
“你一个麻风病人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
神使大人愤怒的吼了一声,然后又变脸一般恢复讥笑的表情。
“现在呢?谁该嘲笑谁?”
隔着更近的距离,面具人看清了眼前的中年男人,正是昔日的佛伦斯王室成员,暗夜神使赫尔多夫的暗夜走狗,贝吕恩.奥古斯丁。
但是曾经不人不鬼的贝吕恩.奥古斯丁现在却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皮肤光嫩水滑堪比女子,哪里还是满脸枯败恶鬼一般的模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面具人的问话中有掩饰不住的渴望。
“我怎么做到的?”
贝吕恩讥笑着说道:“你其实是想问我,为什么我可以恢复了身体上的残缺,而你却没有得到神灵的恩赐吧?那是因为我虔诚的背叛了光明,又虔诚的信奉了黑暗,而你.......终究是棵可怜的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