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黑鱼般的眼睛闪出一道幽邃墨绿光，两个墨色犄角忽然从他头顶长出，晏与归闪至姜岫眠身侧，一道气流缓缓升起，将他和姜岫眠隔开：“师姐，快走，这里交给我吧。”

姜岫眠第一次看见晏与归这般模样，有些迟疑道：“晏......晏师弟，你，你怎么了。”

晏与归苦笑然后看着圈外的妖兽道：“这群妖兽，它们是锁定师姐了，不过，师姐......”

晏与归割破自己手指，把血滴在原本珍藏好的骨哨上，骨哨用着寻常人家最普通不过的一条红线系着，他温柔走到姜岫眠身边，把这个骨哨戴在姜岫眠脖颈上，少女早就迷茫呆愣。

晏与归笑道：“师姐，是想封印罪渊的裂缝，要以身为饵，若是师父知道，必定雷霆大怒，这种事情，还是我去吧。”

晏与归下一秒便变换成‘姜岫眠’的样子，割开自己的手腕，血滴答滴答垂下，血味缓缓扩散，他倒飞着栽入那道裂缝口中，无数妖兽朝他撕咬而去。

不要，姜岫眠想大声说话，想伸手往前抓去，可身体就好像本不属于她那般，一动也动不了，橡根木头杵在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是做什么？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会读心，还会幻化？那双墨绿瞳孔，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季燃看着一道血迹飞入裂缝口中，立刻驱使阵法，一瞬间，大多魔物，妖兽都被封锁入罪渊。

姜旭阳原本看着那道水蓝色倩影，瞬间大怒，五招之内便斩去王栩流四肢，立刻飞迸到季燃身边，正准备破口大骂，却看见原本聚集的气流缓缓散开。

姜岫眠崩溃坐到地面上，哭着看着姜旭阳道：“晏与归......他被锁入罪渊了，爹。”

姜旭阳这才放下季燃的衣领，走到她身侧，看着天边那道裂缝口，半晌才噫嘘道：“碧蚺幻蛇居然还有后人，不过被锁入罪渊也是最好的结局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修仙界还有这一支的存在，那当年驱妖之征，又要重来一次了......”

姜岫眠还未从刚刚的突变反应过来，不知道坐在地上多久，不知多少人从她身旁路过，才偶尔听见一些熟悉的人的名字被呼喊出来。

“找到净尘阁倪衰弟子的玉牌。”

“百霁门陆子野的在这。”

“绣玉谷的这里有三块。”

......

“噗。”一个男子咯血声刚传来，便有一大堆人涌了过去。

“师尊，你怎么了。”李思漫看着宋问渠虚弱的样子，眼中的泪水便好像断线的风筝不断往下落，“你运气，调息，我去求姜阁主赐药救你。”

李思漫连滚带爬走到姜旭阳身侧，重重磕头：“姜阁主，请救救我师尊。”

姜旭阳看着宋问渠，替他把脉后，好似发现什么一般，正欲说出来，便被宋问渠打断——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要你以后多多帮我调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