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净尘阁就是喜欢以多欺少,把黑的也要说成白的。”长松长老目露凶光盯着姜屿瞻道,“今日之事,你们若是不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长松长老,您老眼睛不好使,冲我哥撒什么气?净尘阁就是比百霁门强,就是在你头上撒泼怎么了。”姜岫眠在一旁偷着笑道,“还是输不起啊?”
姜岫眠板着脸,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却又正义言辞的纯天然无公害的小脸:“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出,分明是陆子野挑事,我才正义出击的。”
“你这是随便出手?把人都快打死了,你下手不知道轻重?”长松长老立刻骂道,“若不是我那一刀切断血线,只怕我的好徒儿下一秒就要被吸成人干。”
“这个你放心,我可以非常认真负责的告诉你,我是在帮助陆子野的身体加速新陈代谢,让他修为日后能更上一层楼,说起来,你这个做师父的,还要感谢我。”姜岫眠马上为在场的人上了一场关于人体机能的医学小课堂。
长松长老气地火冒三丈:“你这小妖女,颠倒是非黑白,我今天非得要替你爹好好管教你。”
话还未落,长松长老就立刻祭起银刀,朝姜岫眠飞去。
擦,有点过火,四十米长的大刀不会刹不住,刚好往她身上撞吧?
“这样倒是不必要了。”那柄大刀在离姜岫眠不远处便好似摁下暂停键一般,停滞,宋问渠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很不错,剑舞舞得极好看,比你娘也不差,算起来这好像是我第二次看见十八剑舞。”
“......”突如其来的彩虹屁,让姜岫眠有些还没适应,尴尬的点头,迈着小碎步闪到一旁。
“宋问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看不错,这是鬼见愁,这玩意以前开宗门大会时,不是说过,不准再出现,不然当时就得毁去。”长松长老骂骂咧咧,指着姜岫眠腰间系的乾坤袋,朝着圈外一众人喊道,“各位,难道还想再次看到逐妖之征时的惨状吗?”
少数几个穿着百霁门服饰的人道:“对,当年可是立过诺的,怕不是净尘阁的人想私自撕毁,亲手打自己的脸。”
逐妖之征?
“逐妖之征?多少年前的事了?”
“你忘记了,就是上一届仙盟大会,百年前,那个执着鬼见愁第一次出手就绝杀仙门世家弟子的白衣女子江默柔啊,那不仅是一举夺得仙门魁首,还差点把无情海畔的白鳄鲨一族灭族的那个江默柔啊!”
“啊,我想起来了,是她。当年无情海畔,宗门和鲛人混战,小小的白鳄鲨也过来搅浑水,导致万妖沸腾,便朝我们报复,那些年,可不是太平日子,无情海那不知死了多少人,血都快染红了。那年仙盟大会召开,比试的是猎妖数,故此那年仙盟大会,又叫做逐妖之争。”
“那红伞猎猎,一身着白衣女子在海边轻舞,森然剑气从细伞而下,七进七出,不沾一点血污,就把白鳄鲨一族的十三位堪比化神期的长老全部斩杀在剑下。我还记得,她是唯一一个不怕无情海水的人。”一个老者摸着发白胡须开始回忆道。
百年前,无情海岸边。
波光粼粼的海浪之上,站着十四个人。
准确的说,其中一十三个看起来不完全是人,还有鱼尾巴贴在尾椎处。
“在我吃完这串糖葫芦前,若是你们愿意归降,那我就不取你们性命,妖族较之人族修行不易,你们何故要作死?”一位女子手中执着糖葫芦,满是忧郁,“怎么才六个楂子,老板不会又偷工减料了吧?”
“你个小女娃,好大的口气,你觉得你能抵挡我们十三个人的联合技?”
“第一个。”江默柔咬下第一个山楂,开始嚼了起来,“这次的好甜啊,好好吃,我再慢点,给你们一点思考时间。”
“族长,别和她废话了,这丫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选择做出这个惹恼人族修仙者的决定,我们就再没有退路,若是生,就是日后腾达,若是死,不过就是死而已。”
十三只白鳄鲨一齐向江默柔攻去。
鬼见愁轻旋,她的身影也逐渐飘忽,那数十道攻击总是在快要贴近她身处时,总是会被她躲去。
闲庭看花,悠然自在。
“第四个喽。”
......
“族长,我和她拼了。”一只白鳄鲨突然把自己妖丹显了出来,朝江默柔飘去。
“擦,老怪物,你自爆干什么。”江默柔立刻把还剩下的两个山楂一齐吃了进去,终于祭起自己的佩剑。
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十六。
十六个江默柔手中转着十六把鬼见愁,一齐朝这群妖怪道:“给了你们机会,偏偏选一个最差的。”
十八剑舞,首次展现。
躲在一侧观看这场争斗的其他宗门人一瞬间傻了眼,看起来温温柔柔,活泼大方的女子,居然动起手来这么狠。
一曲剑舞闭,那十三只白鳄鲨的尸体浮在海面之上,那一处的海浪居然都被染成红色,而江默柔的衣服却还是洁净如初。她抖了抖剑上的血珠,轻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姜岫眠就这样在隔壁吃瓜的修仙老大爷身旁听了一个关于她娘的小故事。
这......有点逆天啊,看来十八剑气她一定要学好,不说像她娘一样,起码也得有一半啊,再不济,也要把个样子学会,这样以后出门在外,随便露两手,那人只要有点眼力见,就知道这是她娘的成名绝招,至少也不敢惹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