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裁缝铺出来,一抹红色从薛晴的眼角一闪而过,薛晴停住脚步若有所思。
“师叔,怎么了?”流萤抱着一摞衣服跟出来,见薛晴站在门口不动,问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昌生镇被一位女侠救了吗?”
“记得,你找到那位女侠了?”
薛晴摇摇头:“我问了师姐,她说红色是婚嫁的颜色,很少会让未到待年的少女穿红色,更没听说江湖上有年仅及笄就四处行侠仗义的侠女。”
“若是有缘,定会再见,到时师叔再当面向她道谢好了。”
“恩。”
把行李都在车里安顿好,薛晴又想起件事:“对了,师姐说二师兄住的地方偏僻,银票不好兑付,让我们带现银去,先去钱庄兑银子吧。”
“我去就好,师叔你在这里等着吧。”
“也好,马车赶来赶去也麻烦。”
流萤去钱庄兑银子,薛晴坐在马车外沿等着,靠车顶挡住阳光。
一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男人的晃晃悠悠走到薛晴面前:“小妞长得够俊的,刚来灵禹山?”
这是搭讪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搭讪么?穿越而来快两个月,她终于被一身古装的原著民搭讪了!
“不,我……”薛晴想告诉他自己不是刚来,是刚要走。
原著民没兴趣听她说话,打断她自顾自地说:“运气好,碰上大爷我了,大爷在灵禹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灵禹派掌门跟我爹是老相识,灵禹派的薛师叔知道吗,是我姑妈。”
薛晴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大侄子,知道眼前的人是在吹牛耍流氓,嗤笑着说:“知道公子你后台硬,可姑娘我不稀罕,麻烦您到那边玩儿去。”
“小妞眼界够高的,你看你一个人多危险,还是大爷我陪着你。”男人说着就要往薛晴身上靠。
薛晴把他推开:“我在等人。”
“什么人?”
“男人。”
男人抹了一把嘴,扑过来要抓薛晴:“小妞,有点意思哈,大爷我不就是男人么。”
还好那把花哨的袖里剑还随身带着,眼前的男人不会武功,像这种人只要亮出兵器吓唬一下肯定边跑边尿裤子。薛晴正要拔剑,一个红衣少女挡到她身前,抬脚将扑来的男人踹出好远。
“你!”薛晴能感觉出眼前的少女就是在昌生镇混乱中救了自己的人,会是巧合么,不会这么巧吧。
少女并不理薛晴,虽然动作很细微,薛晴还是能感觉她在可以躲自己不让自己看到她的脸,为什么?不止是想要低调的问题吧?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姑妈是灵禹派的薛晴!”流氓躺在地上嘴巴还不肯老实。
红衣少女并不说话,抬起脚就要往男人脸上踩,还没踩上就发现男人软塌塌地倒了下去,竟吓昏了!
薛晴汗颜,太没用了吧,幸好自己没亮武器,不然他该活活吓死了。
“姑娘,放了他吧,这里是灵禹派底盘,在这里伤人不太好。”薛晴对红衣少女说,要是让山下巡逻的弟子知道他们师叔被人调戏了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传到江湖上要比西麟阁主他闺女被退婚还可笑。
红衣少女没吱声,不过放下了脚,显然是听到了薛晴的话。
这姑娘有50%几率可能是哑巴,不过薛晴还是说:“姑娘,在昌生镇也是你救了我吧?一直想好好谢你,请问姑娘芳名?”
红衣少女没回答,头也没回,她……跑了。薛晴不会武功,哪追得上她,只能呆呆地看着殷红的身影混入人群,消失不见。薛晴突然觉得自己要是会武功该多好啊,小脚在地上捣腾两下就比刘翔跑得还快,能追上想追的人,躲开想躲的人。都怪阎溟那混蛋,练武不能专心点么,要不是他开小差走火入魔,薛晴也不用帮他疏导真气,就不会武功尽废,想想自己要还是武功叱咤江湖的薛晴的话,仗剑天涯,该是多么潇洒。
薛晴缩回马车里又等了一会儿,流萤拎着个碎花小包回来了,别看碎花布破了点,里面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呐。
“师叔,可以上路了。”流萤把银子放进车厢,自己坐到赶车的位置上。
薛晴爬进车厢,把帘子撩开一点和流萤说话:“流萤,我又看见那个红衣服的女侠了,她又救了我。”
“很巧,灵禹山这里只有个小镇,附近又没有通往别处的官道,很少有人会来。”流萤边挥鞭赶车边说。
“你也觉得她在跟着我们?”
“说不定是阎溟派来的人。”流萤不太情愿从自己嘴里说出阎溟的名字。
“不是他的人。”薛晴肯定地说,虽然阎溟说过会派一个人在中原和她保持联络,那人是用来监视和使唤她,绝不是保护她的,阎溟手下六个道主,只有两个是女的,其中一个已是少妇年纪,另一个确实是花龄少女,不过那少女是阎溟的徒弟,又有恋师倾向,她知道薛晴和阎溟以往的不纯洁关系,妄想她救薛晴,还不如妄想素馅包子里有肉:“没关系,不用急,如果她真的跟着我们就一定会再现身,抓住她自然一切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