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公子昭面前,拿狐白轻裘的袖子没头没脑地一通乱抹,把小胖子脸上连鼻涕带眼泪都搅作一团,赵婠道:“你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能救你娘?你要去求你爹,找世上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来救你娘!”
公子昭哽咽道:“我求了。可是爹说,现在给娘看病的就是最好的大夫,用的药也是最好的。”
暗红插嘴道:“是秦山派的靳真人在给你娘瞧病吗?或者是南荒药王寨的从药王?”
公子昭茫然地看着暗红,显然不知道什么靳真人,也不明白什么从药王。赵婠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头戳他的额头:“瞧见你这呆样,我就想揍你。”又问暗红,“你说的是什么人?”
暗红叹息一声道:“靳真人和丛药王是当世医药大家,”顿了顿道,“最好的医生!”心道,如果是他们来治,也许真能对症下药。这太子良媛娘娘有点儿像是中了毒,或者……被人下了蛊,要是后者,宫里的太医只怕难看得出来。
忽然有一人接口:“靳真人云游四方,不知去向。爹爹派人去了秦山派,没找到人。”
三个人循声望去,殿堂暗影里走出一个人,正是公子显。
公子昭叫了一声:“显哥。”又问,“那丛药王呢?爹爹去找了么?”
公子显点了点头道:“我听武道师傅讲过,药王寨位于大洪荒之野的深处,当世鲜有人知道路途。若是盲目去寻,只怕要两三年才能找得到。上次好像听人提起过,爹爹已经请了人去探南荒了。”
公子昭捉住公子显的袖子,感激道:“显哥,谢谢你这般关心我娘的病。”又垂下头难过地说,“我真没用,只会哭。”
公子显摸了摸公子昭的脑袋道:“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咱们都有娘,都希望娘能好好儿的。咦……赵婠与那暗红人呢?”
原来,趁着两兄弟说话之机,赵婠与暗红径自走了。小阿囡与公子显的八字不合,她还记着那狠狠一巴掌,看见公子显就郁闷,自然溜走。
也没有再回大花厅,两个坐在承文殿的走廊里望着夜空发呆。赵婠无比地想念爷爷,她抱着膝,靠着暗红,嘴里轻轻地哼着山里民谣。暗红偏头看她,却见她神情怔忡,小脸上第一次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忧伤。
惨白的月光射在她身上,却慢慢照亮了他心里某个地方。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快到戌时二刻,大花厅里的饮宴才结束,太子亲自将客人送出了东宫。回家的马车上,赵婠情绪低沉地把见到太子良媛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问赵奚,良媛娘娘真的要死了吗?
赵奚讶异问道:“乖女为何如此想?”
赵婠轻声道:“阿囡嗅到了不祥的味道。爷爷去世前……也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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