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婠一扭头,见有痴成了空中飞人,面庞被风吹得变了形,着实有几分可笑,她心里这口郁气莫名被驱走了些许。探手用力将有痴拉回鹤背,又扔了几个白眼,赵婠没好声气地大声吼道:“坐好”
有痴拼命念佛,心里那个压抑了十几年的魔鬼却终于挣脱了束缚。他盯着赵婠的后脑勺,问自己,你可愿认命?
在寒冷的时节,于天空飞翔绝对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享受。人们总向往能如鸟儿一般自由自在地畅游于天空,却忘了,鸟儿有能御寒的厚实羽毛,而人只有薄薄的一张皮裹着同样脆弱的骨骼脏腑和内心。
赵婠抱着丹顶鹤的颈项,几乎将自己整个藏在它温暖的羽毛里。她的后背被如凛冽寒风如钢针一般攒刺着,这种痛楚直达灵魂。她不可扼止地想起,那年同样居于鹤背,却有越乐在自己身后挡着风。
他结实有力的胳膊环着自己的腰,他把自己紧紧地塞在怀抱之中,不让风霜有任何侵袭的可能。那也是彻骨寒冬,可是自己只感到了暖意,不像今天这般被风吹得如此凄凉。
赵婠终于忍不住这痛彻心扉的悲伤,她反复地质问自己,如果……如果越乐当真遭受了不幸,在他弥留于人际的最后一刻,他想起自己时,最后的印象是什么?
她后悔地几乎就想这么从鹤背上跳下去,直接摔死还落得干脆爽快。从越乐清醒过来起到他离开,他一直在付出又付出,却不曾收获来自自己的任何明确无误的回报。
哪怕偶有几次亲密,也都是他忍不住情潮如沸,那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己的脸色,而后讨得数枚香吻,如获至宝。
赵婠黯然神伤,像越乐这样曾经为天下霸主、目空一切的人物,竟然肯这般小意俯就,只要为了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半句怨怼之言。而自己又是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他?将他与爷爷和义父相比,他心里一直不好受罢
无论感情是否一般无二的纯粹,爱人与亲人还是不同的。赵婠每每思之及,总有恨不能痛揍自己几耳光的冲动。饶她自负聪明绝顶,为何就是弄不懂分不清?
此时后悔也晚矣。赵婠将脸埋在鹤羽当中,默然哭泣。有痴僵硬着身体,坐得笔直,紧紧揪住鹤羽的手指缓缓地收紧。他脑海中一片清明,忽地想起在很小的时候,他未曾受大戒之前,曾经听说过的一个故事。
蛮荒时代的修者门派有佛宗一说,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便是佛宗修者。他自幼入宗门修行,佛法精湛、修为高超。在他被公认为宗门中年轻一辈第一高手,还隐隐成为下一代宗门继承者之时,应宗门指派入红尘行走,磨砺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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