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见赵婠心疼得眼睛都泛了红光,赶紧撒脚丫跑走。在二人身旁,同样亲眼目睹了“七星破军”发威的包子、有痴和孔真人都陷入呆滞状态,根本就没能从方才的惨烈场景中醒过神来。
不行,越乐的心血不能白白浪费。赵婠挽起袖子,命人打开机关堡垒的门,跳到最前面的一匹机关马背上,气势汹汹地咆哮:“雷霍,你要是没死,赶紧给本姑娘滚出来”
赵婠的声音打雷一样,震得整个战场竟似摇了几摇。那些幸存的兵士吃她一吓,惊惶四顾,瞟见机关马上这窈窕身影,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活像见了鬼,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少顷,雷霍虚弱至极的声音在赵婠左侧响起:“小姐,我在这儿。”
赵婠扭头一瞧,只见从雪地里歪东倒西站起巨大的冰霜狼王,从银白色的毛发往下滴滴答答淌着鲜血。原本在狼背上的轿舆也被射了几十个窟窿,两具青衣小童的尸体从轿舆中滑落在地。
雷霍艰难地从狼腹下面的兜带里探出身体,他好歹也有九品下的武道修为,却硬是笨手拙脚地跳到地上,差点摔个瓷实。七拐八拐,快步走到赵婠面前,他哭丧着脸说:“小姐,这回我可惨了”
雷霍心有余悸,飞快地瞥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战场,嘴角直抽搐,心疼得差点碎成两半。原本有近七千人呐,现在还能站着的怎么就少得让人想大哭一场?要不是后齐军那些精锐骑士也遭了无妄之灾损伤过半,主事的西昙夫人甚至重伤不醒被救回城里,雷霍非得当真嚎出声来不可。
赵婠似笑非笑,说道:“有什么惨的?本王把那个鬼监军给送回阎王殿,你应该开心才对”
雷霍愁眉苦脸地叹道:“古监军是古太后的亲侄儿,皇帝的表兄弟,他就这么死了,我回去以后要怎么向太后和皇帝交待?”他小心地瞄了眼赵婠的神色,大着胆子道,“小姐,还求您在皇帝面前给我作证,是古监军胆大妄为才自取了灭亡。”说来说去,他还是想把赵婠给弄到前燕去。
赵婠心情极糟,皱眉喝道:“雷霍,本王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三言两语就想借本王之势,令后齐朝堂忌惮本王的爷爷大人,进而掣肘甚至猜忌于他?”
雷霍脑门冒汗,连连摇头道:“雷霍不敢。”
赵婠冷笑数声,寒声道:“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雷霍赶紧躬身行礼,恭声道:“请小姐吩咐。”他迫于誓言,对赵婠的话不能不听,但不代表他就真心想听。此时形势比人强,暂时的隐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雷霍数年间在北燕朝堂之上打滚,也学了不少东西。趋利避害,已成本能。
赵婠的目光远远投向那些围观的前燕后齐幸存者,淡然说道:“纵你舌灿莲花也没有用本王这个做人晚辈的不可能和爷爷他老人家唱反调。看在赵伯和昔日小凉与本王还算有点儿交情的份上,”她笑吟吟道,“本王指给你的第一条路是,回去之后,你劝说前燕向大秦称臣。如此,这世间不再有燕国,本王的爷爷大人了了心愿,自然会离开后齐。到那时随便你们怎么收拾后齐,本王和大秦一概不管,说不定还会相助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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