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缄如愿入雍城,在夏宫蟠龙殿见到了嬴显。昔时的挚友,如今的仇敌,再次相见,彼此的心情皆复杂莫名。
顾缄甫见嬴显,既酸楚又欣慰。酸楚的是数日不见,嬴显竟瘦了几大圈,眼看着就剩骨架子。欣慰的却是,尽管遭受如此打击,嬴显的目光却仍然坚定坚毅。顾缄却不,他此时所见只不过嬴显的表相而已。在他面前,嬴显下意识地用坚强武装了。
顾缄行礼,神色依旧恭敬,给您请安。”二人初相会,嬴显欲令顾缄直呼己名,顾缄不肯,后来以“”相称。
嬴显平静地打量顾缄,也很是惊讶地他容色憔悴,似乎过得不好。嬴显嘲讽道不敢当。顾阁老,你乃大功臣,也如同朕一般落魄?”
顾缄微笑道,顾缄此时是白身。”
嬴显挑眉,倚在五爪金龙御座之上,讥刺道白身?顾阁老在说笑罢?你为嬴昭立下如此大功,他怎能不大大地封赏你?赵婠向来大方,她可许了你王侯之爵?”
顾缄一如既往地温文有礼,四平八稳端坐,腰板笔直,说道顾缄相助护国公,所图无关权势。”
“莫非顾大才子也是那的裙下贰臣?”嬴显笑得恶毒,“怪不得你不肯接受朕的好意,原来你顾大才子是赵婠的入幕之宾呐却不知是从何时起呢?那个天下第一美人一直不现于人前,莫非是抛弃了赵婠,才让你有可乘之机?”
不管嬴显说,顾缄的神色都不曾改变分毫,对于一个已经心存死志的人来说,这些恶毒言语只是过耳旁风。
待嬴显发泄够了,顾缄才抬起一直垂着的眼帘,淡淡道护国公的祖父大人,乃顾缄恩师。没有恩师的教诲,顾缄不懂何为文章经义,恩师对顾缄有再造之恩,实同父母。但凡有命,顾缄不敢不从。”
嬴显哧之以鼻还要骗我?你当我不知赵婠乃昔年大越朝机关大宗匠赵天工的孙女么?赵天工死时,你还不知在哪儿呢?”
顾缄摇摇头,道顾缄所言,乃一直抚养护国公的那位老人,并非赵天工。”
赵婠当年从断魂关被赵奚带到恒京,嬴显的确曾听闻她与爷爷相依为命,直到爷爷去世她才偶遇赵奚。因而,顾缄这解释倒也说得。但,还有意义吗?
嬴显大不耐烦,道你来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顾缄道您的母亲虽然受伤颇重,但无性命之忧。有她和整个江家在手,想必断魂关的江大将军欲行事必有所顾忌。而您的妻子以及龚氏一门女眷,无论是年届耄耋的龚老太君,还是龚阁老年仅三岁的孙女,此时正在清凉山皇陵重修毅贞国公的陵墓。”
“?”嬴显劈手掀翻了桌子,杯盏摔碎一地。他双目通红,吼道,“赵婠竟然如此狠毒?她亦为女子,怎能如此折磨龚氏女眷?要杀便杀,何必这般冷血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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