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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婠偶尔发现他一个人发呆,或是望着北边,或是望着东边。可是每次被撞破,他都不承认自己有心事,被赵婠缠得紧了,就说在想她。
——面对面也想。
六月十二,赵奚的祭日,也是先帝的祭日。
皇帝起意去清凉山皇陵祭祀,浩浩荡荡的大队伍绵延了十数里。赵婠与众人一同祭过了先帝,又和越乐一起去给赵奚上香。
虽说这只是个衣冠冢,但赵婠还是依照祭祀的礼仪一丝不苟地准备齐全了所有物品。赵奚的骨灰埋在东鲁,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去是什么时候,自然要将这衣冠冢当作真正的陵墓来祭拜。
赵奚的墓修得很气派,当年皇帝破格允准其按郡王礼下葬,陵墓也是郡王规制。看守皇陵的宫人将赵奚的墓同样打理得十分之好,坟茔上没有半根杂草,每年都厚厚地加上土,特意种植在两侧的松柏长得也很精神。
赵婠将供品摆放好,在杯中倒满了酒,喃喃道:“爹爹,您在地下好不好?没有和我的祖母大人吵架吧?”她忽然笑起来,“您收养了我,却平白矮了一辈,您心里可千万别不自在。您在天有灵,知道我是甄夫人的孙女儿,想必会非常高兴罢?”
赵婠将酒洒在碑前,又道:“我给您带来的是南荒三十年的猴儿酿,最后的一坛酒,我一直藏着没让孟老头儿给摸走,专给您留着。这酒好不好喝?可惜我不知道酒方子。每次我来看您的时候,都会准备好酒好菜。”她又将酒满上,道,“我再敬您一杯。”
连洒了三杯酒,将供品往碑前挪了挪,赵婠忽然滴下泪来,哽咽道:“爹爹,我想您。阿囡如今很厉害了,可是有时候还是会害怕。爷爷来了,又走了,神神秘秘地不知在忙什么,他不告诉我。他年纪很大了,我好害怕这回是真的再也见不着他。爹爹,我找到了亲生的娘。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认她。[zdff贴吧手打团]她虽然生了我,却是个陌生人。”
赵婠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抚着墓碑,泪水哗哗地流,声音发颤:“爹爹,我杀了好多人。就像小时候杀那些小兔子小山鸡一样,我眼睛也没眨地把他们杀了。我知道您会说我干的没错,可我其实不想杀他们。”她神色黯淡,“很矫情是不?这却是我的心里话。我死了以后,只怕有许许多多冤魂要来找我要债。”
沉默了许久,赵婠努力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道:“瞧我,真不该和您说这些。赵伯好么?他老人家除了陪他的师父,也一定会去您那儿串门吧?千万别忘了帮我带声好。对了,我想把一个人介绍给您认识。他叫越乐,对我很好,和您一样对我好。他也很厉害,不怕您生气,他比您和赵伯加再一块儿都厉害好多倍。”她含泪嘿嘿笑起来,一点也不害臊地说,“原本,我把他捡回来是想给您当儿子,给您传宗接代。现在么……我打算明年嫁给他,不管您是把他当女婿还是当儿子,随您高兴。呐,这些话我都还没对爷爷说呢,先告诉您了。您高不高兴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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