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这是要随军出征了?”
康歆童住在吕徵府上有一阵子了,父女俩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
她见吕徵叮嘱管家收拾行囊,表情凝重,便知道外头出什么事儿了。
听闻前线凶险异常,义父又被安慛冷藏许久,如今突然重用也不知有什么内情。
“花渊那厮向主公举荐,主公便下令让为父随军出征。你待在家中等为父归来,为父不在家的日子,切不可荒废学业,回来要检查考核的。”吕徵没有为人师的经验,但他有当学生的经验,恩师渊镜先生当年也是这般教导学生,松弛有度,他照葫芦画瓢还是会的。
尽管康歆童是个自律好学、务实求真的好孩子,但毕竟还是个少年人,自制力不比成人,很容易会被外界的花花草草转移注意力。吕徵担心自己不在的日子,康歆童会荒废学业。
“女儿谨记义父教诲。”康歆童应下,但又不解地问了句,“安慛大人重新重用义父是好事儿啊,为何义父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说,因为是花渊先生举荐的缘故?”
她隐约听下人说起过,自家义父与花渊有些不合。
只是,义父没有亲口承认,康歆童也不好私下议论。
“为父与他有些矛盾,我俩一向不怎么和睦。”吕徵却没什么避讳,他直接说道,“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他的示好,谁晓得是真的示好还是另一次算计。为父担心他又想弄什么幺蛾子,不得不防防备一些,偏偏主公极其信任他,奈何他不得。”
花渊与吕徵的矛盾是众所周知的,他一直明里暗里打压吕徵,怎么可能会给他翻身的机会?怕只怕里面有什么阴谋,例如调虎离山,趁着吕徵去前线,他在后方搞事,再例如前线有什么陷阱等着吕徵跳进去,亦或者图谋更大的事情,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尽管吕徵的怀疑很有道理和依据,但也从侧面说明一件事情——花渊这个人格分裂的危险份子给他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吕徵都有些草木皆兵了,什么事都要阴谋论一番。
康歆童听了,心底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女儿有一事,恳请义父应允。”她紧张地咽下口水,试探道,“父亲随军出征前线,女儿不能体父分忧已是不孝,万万不敢让父亲在前线还担心女儿。既然如此,父亲何不……”
顶着吕徵严肃的眼神,康歆童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低不可闻,小脑袋也垂了下来。
“何不什么?你怎么不说了?”吕徵似笑非笑地问,那双似乎能直透人心的眸子全是了然,“你不敢说?那为父就猜一猜,看看是不是说中了你的心思。你是想随军跟去前线?”
哪怕康歆童的爱豆是姜芃姬,他想要效仿偶像,那也不能这么大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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