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又不是三两年能练成的,北方水域稀少,小河浅滩与大江的区别不是一点两点。”钱素对此倒是挺乐观的,“一群士兵待在小河训练,顶多学个凫水,如何像水师一般作战?”
水战和陆战的区别可不是一般大,训练场地不同,训练效果也不同。
姜芃姬的治地大多集中在北方,北方那个地方虽有大江大河,但大多河流水势湍急,宽度也不适合训练水师。哪怕齐匡能耐再强,他还能在缺乏场地设施的情况下练出合格的水师?
颜霖却道,“霖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仔细研究柳羲这些年经历的大大小小战役,霖却觉得,兴许天下人都小瞧了她。其中最典型的的例子就是北疆濨水一役。北疆原是幅员辽阔的草原,另外还有戈壁、冰川、沼泽、沙漠……按理说,此处最适合骑兵作战,应该是北疆发挥优势的主场。结果北疆对战柳羲,第一战却是围绕濨水展开的水战……”
尽管这场水战爆发的内情比较复杂,但也无法遮掩其中的笑点。
应该骑兵对冲分胜负的草原主场,结果却爆发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水战。
“濨水河面宽五里,若是在此处训练水师,效果不如江面,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濨水是北疆境内最大的河流,自极北发源,横跨整个北疆,分出极多支流,养育了无数北疆子民。尽管没亲眼见过濨水的全貌,但颜霖也能想象几分。此处训练水师,应该是极好的。
钱素一听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
“倘若柳羲连这个缺点都弥补了,她手中的水师……”钱素不太好下结论,但也猜得出来,姜芃姬手下的水师不是想象中的纸老虎,不仅有人数优势,还有战力,“我军胜算何在?”
他可没有记错,颜霖刚才说杨涛不是没有胜算。
“水师作战不同于普通士兵,不仅需要长时间训练,还需要一定实战积累经验。柳羲在北方打仗,水战只有寥寥一两次,水师作战生嫩得很。漳州水域复杂,他们初来乍到,对此处的水域路线、天气变化、河流情况,一概不知。”颜霖垂眸道,“善加理由,未必没有胜算。”
钱素很信任颜霖,听后多了几分信心。
不过——
“倘若漳州不慎失守……”钱素问了一个十分不讨喜的问题。
颜霖道,“倘若漳州失守,柳羲便能带兵顺江直下,进攻南盛……结果还用多说么?”
要是漳州水战输了,杨涛再想翻身就不容易了。
毕竟,觊觎他们的敌人不仅有姜芃姬,还有一个心思诡谲的安慛。
前有姜芃姬这头猛虎,后有安慛这头饿狼,杨涛就是个夹心小可怜。
帐下众人对自己的未来迷茫担心的时候,杨涛却是吃好喝好睡好,每天日常就是起床穿衣洗漱吃饭,围观水师训练处理公文,忙到月上中天再回家吃饭逗儿子和老婆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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