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军营出来的女人,半点儿优雅贵气都没有。
姜姬也没理会窦夫人的反应,开开心心嗑完了一盘瓜子。
来茶话会之前,她去探望据说孕吐严重的姜弄琴,偶然发现对方桌上有一张做工十分讲究的请柬,细问之后才知道是韩夫人开茶话会。她正好也无聊,干脆拿着这张请柬来凑热闹。
三个女人一台戏。
三十多个女人聚在一起,那就不只是十台戏了。
姜姬凭借过人的耳力和强大的精神,愣是将每个人的谈话都记在脑子里。
看这些夫人的反应,颁布的新婚姻法还是不错的么。
她朝空盘子摸了一把,发现摸空了,连忙唤侍女再添一盘。
因为桌上堆了小山似的瓜子皮,那群贵妇人不由自主远离她,愣是空出一片地。
直播间咸鱼表示很丢人,主播太给咸鱼丢人了!
这时候,韩夫人正好也发现这个角落的异样,随意一扫,顿时僵立原地。
在场那么多夫人,真正近距离见过姜姬的人,唯有韩夫人。
她笑意僵硬地打发其他夫人,略带忐忑地来到姜姬身边。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韩夫人试探一句。
姜姬明显是白龙鱼服,她也不好喊破对方身份。
“夫人唤我姜娘就好。”
韩夫人坐立难安,拿捏不准对方的来意。
姜姬选择诚实交代,“我就是过来偷个懒罢了,你不用紧张也不用特地招呼我。”
她的记性很好,自然记得韩夫人。
要说厌恶也算不上,但也称不上喜欢。
对方在她眼中便是最普通的士族贵妇,自小被灌输宗族思想的女人,仅此而已。
她也看得出来,韩和他夫人不似外界说得那么相敬如宾,可这是臣子家事,她没法插手。
夫妻的事情还是丢给夫妻自己去解决,外人插手只会添乱罢了。
姜姬没打算招惹韩夫人,韩夫人却有话要说。
“妾身有一事不明,不知姜娘能否解惑?”
姜姬扶额道,“你莫不是也要问我为何亲善寒门,冷落士族?”
韩夫人面色一红,渐渐变得苍白。
姜姬说道,“我可没有亲善谁或者忽略谁。听闻夫人饱读诗书,自然与寻常闺阁妇人不同,为何夫人不能跳出藩篱呢?内宅妇人看待事物的目光和主公看待事物的目光不一样的。”
虽无嘲讽的意思,但韩夫人仍旧被她说得面色窘迫。
“韩夫人生于内宅,只知父兄、丈夫和儿女,他们好便是好,家族安乐便是晴天。他们是你的脊梁骨,可我是千万百姓的脊梁骨。”姜姬磕着瓜子道,“士族也好,庶族也罢,对我而言都是臣子,他们在我眼中的区别仅仅是‘有用’和‘无用’。用有用之人,弃无用之辈。”
她帐下士族那么少,除了她自己的原因,大半原因也要归咎士族本身吧?
士族不肯为她效力也就罢了,反过头来还怪她和寒门沆瀣一气,这逻辑真是强盗!
话说到这里,那就再多说两句吧。
“听闻夫人和娘家联系紧密?”
韩夫人面色不悦,“是,那又如何?”
姜姬笑道,“我很好奇,倘若文彬是伯高,夫人是祁朝兰,你会不会也吃娘家的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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