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杨思明白姜弄琴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友尽!
这虚伪的塑料花友情!
姜芃姬眼神示意姜弄琴退下,后者行礼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杨思瑟瑟发抖。
“主公……”
声音底气不足,听着很虚。
姜芃姬面色阴沉。
“进去说话。”
杨思乖乖侧身让姜芃姬进来,安分守己的模样像极了良家妇女。
呸——
装得倒是像!
姜芃姬没好气道,“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来?”
杨思不知道姜芃姬在外头听了多久,估摸着该听不该听的都听完了。
他眼睛一闭选择了坦白从宽。
姜芃姬又起又怒又好笑。
“你与赵绍有什么私人恩怨我不管,但你不该隐瞒不报——”姜芃姬对原则问题十分看重,哪怕杨思此举对她并无任何恶意,“再者,你想对付赵绍,至少将尾巴清理干净了,别让人顺藤摸瓜找到你身上。你一面记恨赵绍辱你,一面又这般折腾自己的名声,这是何苦呢?”
以杨思的本事,他真想将这事儿做得天衣无缝,姜芃姬未必能这么快找上他。
偏偏这家伙犯了错还嘚瑟,恨不得让全天下人知道他是有多小气多记仇,怎么看怎么欠打!
杨思听出姜芃姬话语中的维护和包庇,立马多云转晴。
“思错了,主公教训得是。”
姜芃姬这下也气不起来了。
杨思记恨赵绍也是因为后者嘴贱辱人,事出有因。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杨思听后,暗中松了口气,这关可算是过了。
姜芃姬道,“那个赵绍……收拾收拾给杨涛送过去吧,要是赶得及时还能碰上杨蹇祭日。”
杨思道,“喏。”
这事儿在姜芃姬这里备了案,杨思更加肆无忌惮了。
赵绍这几日被折腾得够呛,侥幸捡回一条性命,整个人却变得疑神疑鬼、一惊一乍。
杨思问军医赵绍现在的情况,那军医面色古怪又纠结,“关门不固,湿热下坠,有脱肛之症,兼之此人脾肾气弱,腹水久泄,中气虚寒不能坐卧,固不住肠中赃物——怕会时常复发。”
这名军医原本是女营服役的女兵,因为一场战役而跛了脚,但她又不想退役回家,干脆跟着伤兵营的随军大夫当了学徒,她学医天赋极高,几年下来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赵绍模样太惨了,畏惧男性接触,为了方便治疗只能由女医照料。
这位军医瞧过无数伤患,例如缺胳膊少腿、肚子胸膛被刀剑打开,连生痔疮的也有,倒是没见过后庭被人强行洞穿且血肉模糊、恶臭冲天的男人,一瞧就知道战况很激烈——
“此人不久于世,稍稍整理干净便要送走,治不治都行。”杨思道,“他现在醒着?”
女医道,“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情绪还有些激烈——”
杨思扬唇,要的就是赵绍情绪激烈。
如果遭遇这等奇耻大辱还能镇定自若、波澜不惊,杨思才要担心呢。
赵绍正睁大了眼睛直勾勾望着帐顶,听到帐幕掀起的声音,他以为是那些恬不知耻的女医,心头怒火更甚。他一个男人却在女人面前脱光了衣裳撅起了腚,让对方瞧那处难以启齿的羞处,他都觉得难堪羞愤,那女子竟然面色镇定——可想而知,那女子举止都多不堪放荡。
杨思道,“呦呦——赵将军,别来无恙啊。”
听到男子的声音,赵绍身体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瑟瑟发抖。
扭头望去,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竟然是你!”赵绍悲愤地握紧了拳头,叱骂道,“滚出去——”
杨思不仅没有走,反而径自上前,将赵绍从头打量到脚,眸子带着几分戏谑和讥诮。
“当日,赵将军辱我是娼妓之子——如今,思倒是要问问将军,当那娼妓是何等滋味?”
仅仅一句话,直接将赵绍气得晕厥过去。
杨思见状,无趣地撇了撇嘴。
不堪一击,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