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走在前面蹦蹦跳跳。
柳红柳绿欲言又止。
但多次的受挫让她们学聪明了,她们这次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跟在阿茶的身后,走进了宫殿。
现在是上午的十点钟左右。
拓跋俊想必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好歹是一个腹黑的白切黑,打探消息的能力肯定不会那么差。
那么,她就要让他正面感受一下傻子的威力。
拓跋俊骨节分明的手在桌子上敲打着。
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阿茶轻手轻脚像做贼一般缓慢地朝拓跋俊靠近。
导致她身后的柳红柳绿也捻手捻脚的,像偷大米的老鼠一般,一个接一个朝里走去。
虽然她两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走路。
而拓跋俊双眼没有焦点,正在放空自己。
就在刚刚,他已经知道,他的夫人被替换了。
如今他的夫人,堂堂十三皇子的正妃,居然被换成了将军府的那个小傻子。
那个傻了十五年,任人欺负了十五年,林大将军唯一的嫡女。
当年,她的母亲救了太子一命,所以她还未出生就和太子定下了婚约。
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皇室承诺了一生衣食无忧,富足无虑的生活。
可如今,竟成了被太子嫌弃,被一个妾随意利用的垃圾。
拓跋俊深邃的眸子眯了眯。
两日后,是夫人回门的日子。
而他昨夜病重的事,想必已经传到了将军府那位妾的耳朵里。
现在外面的人对他的身体状况可谓是百般猜忌,众说纷纭。
他下令让人阻断了所有关于他身体状况的消息。
就连父皇那老不死派人来问,传出去的消息也只有一句:还在昏迷,生死不明。
到时候,他必将给所有想看笑话的人,送上一份大礼。
想到这,拓跋俊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想到阿茶的时候,多出了几分怜惜。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此女有点傻,原来真是一个傻子。
但他眼中的温柔停留不超过三秒,就变成了震惊。
因为他的余光中突然多出了三个身影!
三个弓着腰悄悄咪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猛地抬头,看向红配绿的阿茶。
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他表情十分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疯子?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
他的府中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玩意!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左丘格?左丘格呢?
他要治左丘格监管不力的罪!一会丢去池塘喂鱼吧!
可是左丘格也很委屈,这特么的是十三皇子明媒正娶的夫人啊!是他的女主人啊!
十三皇子也没说过要阻拦皇子妃入内啊!
哪有下人拦主子的,他只有一颗脑袋,他可不嫌多。
所以此刻,他在屋顶上看着十三皇子青一阵白一阵想怒又纠结的表情,也是心中大喊绝望。
阿茶扭捏着身子,像个蛇皮怪一般走向拓跋俊:“夫,夫君~~~~~”
“人家来看你了~~~~~~~”
“已经几个小时没见你了,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呀~~~”
拓跋俊被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妈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他的府中为什么会有脏东西?
可就在这时,阿茶从身后举出了他最爱的,平时里最为呵护的那束花。
开了三朵,三朵都被阿茶摘下来了。
拓跋俊的脸色顿时像幻灯片一般开始切换各种情绪,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饶是他这么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此刻也按捺不住的青筋暴起。
这,他,妈,的!
而阿茶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挂着一副求夸夸的表情。
这是考验男人的第一步。
看他对自己的夫人有没有耐心,对女人犯蠢能不能容忍。
人一辈子不可能不犯错,而犯错后伴侣会是什么情绪,非常重要。
首先,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雷区踩。
其次,这并不是特别大的错误,虽然是他珍贵的花,但她并没有毁坏植物本身,花还会再开,并不是不可挽回的错误。
最后,她是一个傻子,傻子做出傻事,本就应该在情理之中。
她既没有践踏他最珍贵的东西,也没有毁了他心爱的花,只是,小小的冒犯了一下。
依照阿茶多年海王的经验,这不过是第一次小小的进攻罢了。
拿捏一个人,就是从对方愿意退让开始。
而绝对不是付出。
想要对方记住自己,绝对不是一味地讨好,而是让对方开始付出,开始退让,开始会想到自己。
阿茶要的是一个心百分之百归属自己的小狗,而不是一个自以为自己厉害指手画脚只把她当做后宫可以消遣的一个妃子。
她,可是阿茶啊。
是那个,不可一世,唯我独尊,天地之大,皆是我家的阿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