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左道奇错身的那一刻，左道奇面色骤然一变。

他忽然将长袍下摆高高拢起，“你叫什么名字？”

“虎跃！”

“好…我记下了。”

左道奇在关键时刻，生生压下了心中的想法。

只因为远处有数道人影徐徐而来。

人很多，但为首的，只有两个人，也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人，正明皇帝姬灵隽与大晋首辅张维正。

姬灵隽似看不到场中的剑拔弩张一般，与张维正谈笑着说道，“张相，我八王叔往日就住在这里？倒是一副湖清水秀养人地。”

苍态愈显的张维正面上已生出无数皱纹，花白头发比之往昔多出数倍，但其身上的气质，变得更加飘忽，让人无法直视其芒。

无论是左道奇，还是那虎族虎跃，在这一刻，都用一种尊敬的目光看向张维正。

虎跃，是亲眼见过张维正在战场上，是何等的用兵如神，何等的运筹帷幄！

妖族，是崇拜强者的，哪怕是近乎将山海妖国嵴梁打断的张维正。

“臣等见过陛下，见过首辅。”

左道奇等人几乎是同时，纷纷向下叩拜，开口说着。

皇帝似这才看到众人，露出一抹笑意，“原来是左卿与虎跃啊，怎么，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姬灵舒开口替左道奇解释，她面上带着一抹苍白，压抑着一种不太明显的红晕，“是皇妹想起以前在冷宫中的遭遇，想吃这湖中的鱼，便央着左道奇来帮我烤些鱼吃。”

虎跃则是咧嘴一笑，露出一抹狰狞，“大晋陛下仁慈，允许我在西苑之中行走，无聊间便遇到了一处大门，便进来瞧瞧。”

姬灵隽微微点头，“噢？原来如此，既然遇到了，便一起走走吧。”

左道奇等人自然无法拒绝，倒是姬灵舒轻声说道，“皇兄要商量的都是国家大事，皇妹便不凑上去了，这便送左道奇出宫去了。”

姬灵隽看了看姬灵舒，脸上微微浮现一抹笑意，“嗯，去吧。”

正要离开，姬灵舒却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扭头去看，只见左道奇身形微丝未动，整个人伫立在原地，缓缓抬头，一字一顿说道。

“敢问陛下，敢问张相，此獠能杀否？”

姬灵隽面色大变。

这种话，无疑是一种逼宫，在张维正这个诛杀了太多妖族的首辅面前，要杀一个妖族使者，这不是明摆着，让皇帝作出选择吗？

一瞬间，姬灵隽的面色骤然一冷。

“虎跃何辜？引得左卿如此大动肝火，不妨说…”

虎跃被左道奇的挑衅激怒，当即也不顾此地乃大晋底盘，双手上瞬间显化一半妖族特征，“你想杀我？我还想杀你呢！战神台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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