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枪杆的手都隐隐发抖，可见其也是在逞强。

“我？”姜贞瑶扬眉，“怎么，你是瞧不起我，觉得女子不可上阵杀敌吗？”

云纪佑从未与姜贞瑶接触过，自是没想到姜贞瑶一开口就让人搭不上话。

他无奈一笑，其实姜贞瑶的表现已经相当惊艳了。

一出手就不输男子，性子虽有些要强了，但这般坚韧的性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云纪佑轻笑，性子温润如他，便是上阵杀敌，也给人一种兰芝玉树的既视感。

“姜姑娘，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其白那里需要人照顾，城中军医不够，你去更为方便合适。”

姜贞瑶垂眸，落在自己隐隐脱力，有些握不住枪的右手上。

她知道云纪佑并没有恶意，只是习惯要强的她，本能的反问一句。

“他一个大男人，受点小伤，就需要我照顾？”

巾帼不让须眉，形容此时的姜贞瑶，再适合不过了。

云纪佑无奈，“还请姜姑娘自便，是在下逾越了。”

姜贞瑶对上云纪佑温润的眸子，意识到自己可能对云纪佑产生了误解，当下有些不自在的瞥开眼。

收起了长枪，耳朵微红，低声道，“抱歉，我方才说话过激了。”

云纪佑眼神里有着包容的温和笑意，“无妨。”

在他看来，姜贞瑶是其白的未婚妻，四舍五入，便是自家人。

既是自家人，当然要多照看。

姜贞瑶从小在军营里长大，接触的人皆是粗糙汉子，武将性子多是豪迈不拘小节。

便是回京，她受到男女的限制，不得轻易与男子接触，所以并未真正意识到男女的不同。

而性子温润的云纪佑，这一刻给姜贞瑶留下了不同的印象。

如果她...也有一个哥哥，或许姜家的情形就能大不一样了。

“多谢。”

姜贞瑶还是收起了兵器，下了城墙。

云纪佑担起了他们两人之前守着的地方。

战场是最磨练人的地方，这句话真的半点没掺假。

楚曦下去休息了三个时辰，休息好再回到北门，她发现云纪佑身上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没有很大，却已经隐隐显露出来了。

云纪佑从最开始挥剑总会留有几分余地，到后面的见血封喉，手没有丝毫的颤抖与停顿。

手起刀落，剑锋凌厉。

在他身上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成长的变化。

他转头看到楚曦又上了墙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重复着杀人的动作。

城下的戚旻颂抬头，眼看天边破晓，他突然扬高声朝城墙上的楚曦道，“楚江，我知道你在这，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楚曦下去休息了一趟，也换了身干净衣服。

形势紧急，身上又有伤的她，自然是不能洗澡。

索性只是换了身衣服。

天青色的锦袍，与多数大周士兵的制服全然不同，高高绑起来的发髻，宛如后世的马尾辫。

青色发带随风摇曳，格外显眼。

戚旻颂坐在马上，远远望去，只看到了少年的侧脸，那雌雄难辨的侧颜，美的难辨性别。

肌肤宛如上好的瓷玉，白的发光。

云纪佑蹙眉，本能的抓住楚曦手腕，“别下去，小心有陷阱。”

不是他小心眼，实在是西楚此次来势汹汹，咸阳城便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易了主。

谁知道这人叫阵，点名让其白下去，其中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