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吉亚的弓箭手们举着弓没有任何动作,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和停放的马车上,他们迎着天空隐隐作响的雷声,和那些欢脱的弓骑兵对峙着,却连弓弦都没有拉开。
“搭箭!”鳞甲上挂着三根箭矢的骑士挥舞起指挥用的长柄阔刃斧,那刽子手一般高高举起的动作,仿佛天地间所有审判者共同的骄傲“准备!”
但他究竟是没能继续做弓箭手们的指挥官,库吉特人蝗虫一般的乱箭无情地砸在弓箭手们堆砌的临时掩体上,也许是时运不济,一根倒刺箭像是不识趣的死神之手,钻进了骑士的喉咙里并扼住了他的咽喉,指挥官像是一团面块般翻倒在地。
没有慌乱,所有的维吉亚弓箭手都承担着死亡,等待着另一个骑士扛起来那柄代表指挥的阔刃斧,旗手把维吉亚的雪豹旗帜挥舞的猎猎作响,即便那上面已经悬挂着十数根各式各样的箭矢,从骨头到铁头不一而足。
“放!”伴随着新指挥官的口令,那旗帜用力下甩,维吉亚的弓箭手阵地爆发出如同憋闷许久后的长叹,那更为密集与可怕的死亡风暴,糊得库吉特人满面花开。
“不要后退!”一个倒在地上的哲别神箭手捂着肩膀,痛苦地翻滚到一边,避开那些发狂的草原马“环绕射击!维吉亚人的弓远远少于草原男儿!”
问题是数量只是一方面,步弓手本身射击的稳定,以及南方军团的训练强度,不是部落散兵游勇组成的数千弓骑兵所能比拟的。不过好在这一次,库吉特人的数量当真很多很多,一时之间同维吉亚的弓箭手对射得有来有去。
装备长短武器的轻骑兵们如同择人而噬的饿狼,幽灵般环绕着维吉亚的防卫栅栏,仿佛让人眼前缭乱的花环,用火把与冲击的方式攻击着堡垒。
“来了。”康斯坦丁穿着并不华丽却异常坚实的铁质扎甲,手持弯刀站在白色雪豹旗帜之下“让我们看一看,库吉特人的新玩具吧!”
在目力所及的地方,一群手持圆盾的士兵出现在维吉亚人的视野里——这毫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足足五千多人,却根本没有马匹。简而言之,这支人数庞大的军队里,全都是库吉特的步兵!
他们拿着弯刀与圆盾,并没有什么阵型,也谈不上纪律严明,不过他们确实不是下马骑兵,那些家伙到了马下连怎么劈砍都不大灵通,这些步伐稳健的士兵确实是专业的步兵。
按照过往的情报,斯瓦迪亚的德瑞赫姆领主,慷慨地为了友邦团结之类的狗皮理由,为库吉特人提供了步兵训练。
“士兵们!让我们告诉告诉他们,当双脚站在地面时,永远不要与维吉亚人为敌!”沃洛宁和那些手持弯刀与阔刃斧的步兵们坚守在堡垒缺口的侧边“等他们进来!”
维吉亚的短刃士兵静静守在堡垒内部缺口的两侧,当第一群亢奋的库吉特步兵冲进来时,沃洛宁那可怕的长柄阔刃斧立刻劈在一个身穿皮甲的士兵脖子上,那恐怖的血柱冲天而起,后续的士兵惊惶地迎着血雨前进。
“冲啊!为了维吉亚母亲!”沃洛宁双手横握阔刃斧的长柄,旋风一样在防护不利的库吉特步兵里切起肉来“今天,胜利属于我们,属于康斯坦丁大人!”
维吉亚的士兵在圈套收紧袋口后,蚂蚁般涌了上来,库吉特人在狭隘的缺口被数量少于他们的维吉亚人围尔攻之,那被指挥不利坑害的步兵鲜血白白被弯刀与阔刃斧饱饮。
就在这非常糟糕的时刻,一支那颜带着他的冲击骑兵们,以火在草原燃烧一般的速度前来支援,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等待着康斯坦丁的命令,要么调动枪兵顶住,要么骑兵对冲,似乎别无他法。
“哈哈哈哈!”康斯坦丁像是看到了一处上等的幽默剧,指着那群疯狂的骑兵捧腹大笑起来,笑得如此张狂,以至于眼泪都笑了出来“库吉特人,回家ri(哔——)你们的羊吧!”
那些心急支援的骑兵直接撞在了自己步兵的尾部,急切地想要冲过去,那些被自己骑兵撞飞的步兵被莫名其妙地打得士气低落,而冲击骑兵那可怕的冲击力全被自己人挡了个干干净净。
“下了马就能当步兵了吗?”康斯坦丁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传我的命令,骑士,冲击那些骑兵的屁股,今晚吃马肉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