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几根零零散散的火箭坠落在车阵周边,毫无威力和杀伤力可言,维吉亚的弓弦发出如同撕破布帛般的震响,飞蝗一样的倒刺箭扑在快速靠近的库吉特骑手身上。
脆弱的布衣与薄薄的游牧皮甲毫无抵抗作用,被命中的骑手和马匹发出绝望的嘶鸣,在高处看去,那些脆弱的轻骑兵密集的队形,如同蛋糕被从中挖去一片,瞬间死亡伤残多达近百人。
不少骑兵的身上还挂着箭羽,那小小的圆盾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何况这些贫民甚至连盾牌都没有——库吉特人很少会为他们的士兵准备武装,尤其在这种掠夺年景糟糕,大部分那颜都需要靠抢自己人过日子。
“自由射击!”
在第二波攒射干掉更多的轻骑兵后,康斯坦丁朝旗手挥了挥手,维吉亚的猎鹰旗帜,最前方的步兵阵线中响起一片传令声。
“推开车子!”一个下马骑士挥舞着指挥长斧,一些轻步兵立刻围了上来将那些篷车从内推开“就这两架!不要动其他的!”
密不透风的车阵瞬间被打开一段小小的缺口,被射到找不着北的轻骑兵在缺乏充足领导的情形下,立刻嚎叫着冲了进去。
“杀光维吉亚人!”一个身穿重甲的库吉特骑士一马当先手持长枪为同胞做表率,一个倒刺箭扎在他的铁盔上,优异的护甲为他捡到了一条性命“长生天将会……啊啊啊啊!!!”
他马不停蹄地撞在了密集到可怕的维吉亚枪兵身上,硕大的重型筝形盾层层叠加后,那披甲战马仅仅冲歪了三面盾牌,就被如林的长枪连人带马捅成了蜂窝。
后续的骑兵源源不断撞在盾牌与长枪上,战场上响起一片牙酸的推拉挤压声,维吉亚的士兵也开始出现数以十人计的伤亡,弓箭手源源不断地张弓搭箭,将脆弱的轻骑射死在缺口之中。
在库吉特主力开始蠢蠢欲动,却又非常笨拙地犹豫不决、或是杂七杂八的那颜们吵闹开会的时刻,一队三百人的维吉亚骑士从侧面杀出,如同一汪清泉在不远处的车阵开口瞬间喷涌,最后一个骑士乘猎马而出后,开口迅速闭合,根本不给库吉特人反应的时间。
那些身披重甲的维吉亚骑士端着骑枪,绕了一段不大的圈,如同雷霆重锤那般狠狠敲在停滞不前的库吉特轻骑兵屁股上,那破碎的血肉伴随不知名不同形状的人体组织,宣告了这支乌合之众彻底瓦解。
当崩溃的轻骑兵四散奔逃时,许多那颜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进攻命令,另外一些却开始一往无前地冲锋,而维吉亚人则慢慢把车阵重新合拢,静静等候着下一批客人。
“晚了。”康斯坦丁看着前仆后继的骑兵,坚不可摧的车阵如同一只饥饿的巨兽般匍匐在沙漠中“冲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沃洛宁看着滚滚不断的黄沙皱起眉头来:“他们的那颜为何如此愚拙?”
“不,他们不是一支统一的军队。”康斯坦丁摇了摇头“他们如果停下,后面其他部落的部队会毫不知情地装上,那将会是一场连锁的灾难。与其如此,还不如先让已经前进的人攻击一次再全数退回。”
“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沃洛宁不知不觉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刀柄“他们四面八方同时进攻,未必不会撕开缺口。”
“怎么办?”
康斯坦丁看着库吉特弓骑兵的箭羽源源不断抛射到车阵当众,虽然维吉亚的步行弓箭手在对射压制,却毫无悬念依旧出现了骚乱与阵亡。
“为什么要问我,不问问手中的刀呢?”